第476章往事
四目相对，江景豪这才发现连秦雅然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他们几句话忽悠的小女孩了！
“雅然，你应该知道，当年我们就是赞成你和江寰的事的，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意外，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江景豪语重深长道，“和傅小泗比起来，我们自然是偏爱你的！”
“呵！”秦雅然冷笑，“这件事恐怕你们的意见才是最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江寰！”
“雅然，难道你还害怕摆平不了江寰？”江景豪轻笑，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秦雅然面前，“或者，你是担心自己不是傅小泗的对手？”
秦雅然手指修长雪白，连捏着张照片都优美得如同画中人。而照片里的人，和秦雅然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若非天生的笑唇和秦雅然高贵疏离感觉完全不同，这机会会被认成是姐妹。
“这是？”秦雅然一颗心发抖，连带声音都是颤抖的，手也是颤抖的。
“这就是傅小泗！”江景豪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意，“看着她的照片，你难道还怀疑你在江寰心中的位置？”
“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把我找回来？”秦雅然轻笑，“因为接受不了江寰的选择，于是想起了我这个被放弃的人？”
江景豪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他食指在茶几上一敲，冷笑道：“你应该感谢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和这种一心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麻雀，我们自然更信任一手培养的丑小鸭！”
“你们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江寰的想法吗？你们难道从来都不知道尊重江寰的意思吗？”秦雅然忽然激动道，“你们是他的至亲，为什么能把他的一切都当做买卖来谈论？”
“雅然，我以为你们我们培养的，必然不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这个世界永远是有钱人的，而我们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江寰少走弯路，等他坐拥无数财富，自然就明白，男人最重要的还是事业，婚姻、爱情都是为事业服务的，只要有了事业，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江景豪冷笑，“正因为我是他的亲生父亲，所以我来找你，而不是去找一个真正的替代品！我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回到江寰身边？”
向前一步，可能是桃花源，也可能是无尽深渊。
理智告诉秦雅然她应该远离这些纷争，她和江寰已经分开了十几年，如今和江寰爱得死去活来的是那个叫傅小泗的女人。
可是当看到那张照片起，或许是看到照片以前，秦雅然原本沉寂的心就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毕竟那个人是江寰啊，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是她梦里所有的笑与悲。如果余生只能如此，那为何不在挣扎一下？
“我需要考虑一下！”秦雅然垂着头，抱着膝盖，在江景豪看不到的地方，牙齿将嘴唇咬破。或许从看到江寰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然而在江景豪的眼里，秦雅然的挣扎和犹豫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雅然有多爱江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世人眼里为了舞蹈放弃家庭与爱情的这个女人，曾经为了江寰，几乎放弃了自己挚爱的舞蹈。
无论如何，英国还是要回的。
秦雅然出来时，江温来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
“秦小姐，我送你！”
秦雅然大步走在前面，江温来始终以一种不急不缓的步伐跟在他的背后。少年时，她曾经无数次吐槽个这个人规矩得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是相等的。
“秦小姐，您还有事？”江温来随着秦雅然的步伐停下来。
“我以为是你有事情要跟我说！”秦雅然深深地看了江温来一眼。
江温来微微一笑，低声道：“老朽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还看秦小姐的决定。”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秦雅然突然上前一步，拎着江温来的领子，“我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件事情不是秦小姐亲身经历的吗？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清楚！”江温来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究竟是谁策划了那件事？是不是江先生……”
江温来突然挣开秦雅然的桎梏，低笑道：“这么久了，秦小姐还是不愿意相信江先生吗？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问看看？”
“明明没有人知道的，没有人……”秦雅然还在喃喃自语。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怀疑其他人？”江温来嘲讽道，“你看，你离开江家这么久了，还是想着回到江家这个烂摊子里来，好好的人不做，还是要回来做狗！”
“我不是！”秦雅然怒道。
“你不是？你以为你成了少奶奶就不是江家的狗了？”江温来笑道，“你只要在江家，身上就永远打着江家下人的印子！”
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秦雅然和江温来，一旦沉默，气氛便古怪起来。
“雅然，你怎么在这里？”远处tony跑过来，打破了这古怪的沉寂，“东西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我们赶紧走吧！都怪你嚷嚷着要改签，你看我们现在多赶！”
旧日的阴霾被驱散，秦雅然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因为江家资助，而在江家寄宿的孤儿。
如今她是英国皇家芭蕾舞剧团的首席，早就不用再为江家主人的之言半语而战战兢兢。
“honey，我们走吧！”tony还在喊。
秦雅然一回头，代表往日的江温来还在那里，而代表现实的tony在走廊那头招手。
江温来看着秦雅然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年纪长了秦雅然许多，秦雅然才来江家是瘦瘦小小的，而自己就把那个小女孩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他看着她慢慢长大，因为被江景龙和贺秦赏识，开始陪着更小的江寰念书玩耍。然后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走到了一起，江家这些仆人里就要飞出一只金凤凰。
秦雅然怀孕的事情自以为瞒得很好，可怎么逃得过他们这些老人的眼睛呢？
然而大把等着看笑话的人失望了，江景龙和贺秦居然同意了她和江寰的事情！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当大家同样贫穷时，所有人都是共患难的好友；当其中一个人就要跨越阶级了，那么她就是众矢之的！
秦雅然还在想，当年是谁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害得她因为无法在生育而不得不离开江寰，其实是她那些曾经伙伴们、朋友们共同将她送上了刑场，一群人相互配合制造了秦雅然从楼上跌落的意外。
当江温来赶到现场时，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
然而这样一个深渊泥潭，她竟然还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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