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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兮文学 > 男神他不让我黑化[穿书] > 第208章 第二百零八章
 
“在我疯之前……你先保住自己这条老命吧,”卢谦的挑衅看似无用,实际有点戳中痛点,南秋面无表情地往前冲,眨眼功夫缩短二人距离,碾碎了他的幻象化身,连带撞翻几个围上来的乌足卫和卢家弟子。

江遇裘还呆在房檐上,没有卢家弟子往前凑,乌足卫试图伸手擒他,南秋转身又用法术和乌足卫缠斗。

黑甲兵越来越多,江遇裘焦急道:“南秋,帮我解了经脉封印!”

现在药效没了,但南秋点了他的穴道,一直没来得及给他解,江遇裘心急如焚,要么南秋抽身来解,要么他自己再积攒灵气强行破开,现在时间急迫,江遇裘实在不想再拖后腿。

“……江……道友……”

江遇裘早就知道一个女修在远处观望,但对方没有上前,他暂且没有点破,等人主动开口,江遇裘这才去看,一个身穿绣花褐枝的女修款款而来,她长得端正秀丽,举手投足便能看出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

江遇裘站在边缘,警告她:“不要过来。”

女修被他警惕尖锐的态度一刺,为难道:“现在情况紧急,由我来帮你解……”

“……我知道你是谁,卢家少主,我没见过你,也从没和你有过任何交集,不知道你为何看上我,”江遇裘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手势止住女修,“你也该听说过,我是有道侣的人,不会再和其他女子有牵扯,而且你们心怀恶意,恕我不能信你。”

卢钟没料到他会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羞恼道:“你……你……你这言行非君子之道!”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江遇裘莫名其妙被抓来,一通严刑拷打,为了引来南秋,卢家还放话毁他名声,把他诋毁成朝三暮四攀附世家的小人,江遇裘憋了一肚子火,这种情况她怎敢和他提君子之道?

“……我知你心里有火,但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卢钟笃定地看着江遇裘,“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江遇裘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们手段岂止是下策,简直是下流,你干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卢钟鲜少与外界接触,在家里身份尊贵,从不会有人对她出言不逊,哪里想到江遇裘说话丝毫不讲情面,“你们要杀我道侣,先是骗我将我迷晕带到这里,现在又围攻我们,山匪也不过如此。”

“……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哪里想到如此不知好歹!”卢钟气得发抖,她素来娴雅文静,头一次如此怒火中烧,忍不住高声怒斥江遇裘,“我这是在救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话音刚落,卢钟便后悔了,她想到江遇裘被南秋哄骗至深,如今对她言听计从,自己不该如此苛责一个可怜男人,“南秋是个坏人,你只是被骗了,我不会怪你。”

江遇裘头一次听到如此言论,问:“南秋哪里坏?”

卢钟指着远处大杀四方的南秋,“你再瞧瞧?”

南秋本打算冲过来救场,但卢钟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她便继续和围堵上来的乌足卫对轰,那三个棘手的修士不断偷袭,很快南秋脸上挂了彩,她知道自己没有剑修那样敏锐的直觉,单凭神识又找不到他们三个,于是转而朝郑乔乔沈铮靠近,让沈铮去砍那三个元婴修士。

“毫无德行,凶神恶煞。”

沈铮一剑砍了两个元婴修士,剩下一个慌忙中元神出窍,企图脱身,被南秋一招拿下。

南秋被三人烦得要命,见人没了忍不住叫了声好。

“恶毒无情,不静不恭。”

江遇裘盯着南秋从人群中穿过,墨门的神行术乍一看十分赏心悦目,衣袖裙摆好似与水波共舞,轻盈迅速,南秋朝这儿看了一眼,江遇裘则朝她挥手,他急着解除经脉封印,但两人实在没有默契,南秋误以为他表示自己能搞定,便转而接着对付乌足卫。

江遇裘狠狠地叹了口气,卢钟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见,满眼都是南秋,简直无药可救,饶是卢钟性情温顺也有些窝火,忍了又忍才说:“你怎会和这样的人私下合籍?”

江遇裘深感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欲多言。

卢钟却不依不饶,“你们都被她骗了,你们为她这么拼死拼活,有何意义?你是好的,她是坏的,你们不般配,你不明白?”

流言蜚语暂且不提,江遇裘平心而论觉得和南秋算是友人,但要真有人说两人不搭,做不成道侣,他便打心眼里不悦起来,卢钟被他冷脸吓住,怯怯地不敢说话。

人群之中的南秋显出疲态,乌足卫的实力比世家弟子靠谱许多,身手不俗,招式狠厉,有境界压南秋一头的元婴大圆满修士,一把□□虎虎生风,险些刺破南秋的衣袖。

包围之外的黑甲兵已站好了位置,试图设下禁制把人困住,段琛和郑乔乔边逃边捣乱,几次打断他们施法。

御灵山庄内皆是修仙世家,大能无数,现在只是金丹元婴修士,不知何时就会跳出什么渡劫老怪嫌他们吵闹,一指头把他们都碾死。

江遇裘深知急不得,他想帮忙,不想添乱,而在他周围只有一个卢钟,乌足卫自打卢钟来了便不再针对江遇裘,卢家人也刻意避开此处,江遇裘只能先稳住卢家的少主。

卢钟被他唬得不敢说话,好一会儿才开口:“非是我刻薄,总得有人叫你们醒悟。”

江遇裘反问:“那你们为何要置南秋于死地?”

他还没自恋到觉得是为了自己,可不妨碍有人会这么觉得。

“不知,但我信谦叔,她是坏的,”卢钟长得秀丽端庄,眼神澄澈单纯,带有一种天真的固执,字字句句都透露一股不谙世事。

有人说南秋是坏的,所以她不该有俊秀的道侣,不该有值得信赖依靠的朋友,即便有也是骗来的,因为她坏,打杀都用不到其他理由。

江遇裘震惊得无言以对,他以为卢家人都精于算计,那老仆尤甚,因此他的主子合该是个有手段的强人,江遇裘反复思索卢家的意图,绞尽脑汁回忆被拷问的内容,万没想到卢家的少主会如此画风清奇,思路别致。

江遇裘一脸空白,卢钟误以为他有所动摇,再接再厉道:“南秋是不是告诉你她是家中嫡女,说一不二?非也,南家在御灵山庄不上不下,瞧不上她这样的外人,更何况她嗜杀成性,都觉得她是灾星!”

江遇裘忍无可忍地喝道:“南秋不是灾星!她从没张扬过自己的身世,更不会以此许任何人好处!”

卢钟怔愣了片刻,江遇裘拂袖走开,他从不会因龃龉动手,失了风度高声与人辩论也是头一次,他身在房檐上,不想摔死就得走稳点,卢钟紧跟其后,在一片乱战中和他争论,“且慢,是我出言无礼……但我实在看不惯恶人两面三刀,把你们耍得团团转,你知道她父亲吗?狂妄无礼,还是个窃贼!”

江遇裘猛地回头,定定看着她,卢钟说:“他偷学我卢家易容密技,行为不端,卑劣至极。”

仙家密技被偷,卢钟倍感耻辱,因此厌极了南方还,南秋算是受了牵连,被卢家仇视。

江遇裘想起在花厅看见的脸,没想到他刚见识过易容,转眼就又被易容术给骗了。

卢钟语重心长道:“所谓珠联璧合,你是好的,不该自毁前途。”

江遇裘只觉荒谬,他总担心南秋和师弟师妹的安危,心不在焉地走来走去,卢钟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觉心酸,“她到底有何魅力……”

让江遇裘死心塌地,让其他人赴汤蹈火。

“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明白,谦叔是这么和我说的,好男人要找好女人,好人得结交好人,”卢钟无措地望着四周,浑然不觉此番言论如同稚子,“她父亲抛弃家族,在外流浪行踪不定,连亲女儿也不养,丢给外人,做父亲的背信弃义,她无人教养,亦不矜重,与人私下合籍,听闻她在外面也不安生,闹得各处鸡犬不宁,你们身在其中,当真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吗?”

南方还的行为暂且不提,南秋的种种却是污蔑。

“……你说她不矜重,可与她私下合籍的是我,你要骂就一起骂,”江遇裘实在困惑她把南秋摘出来针对的模样,“我不懂,你为何觉得我好,除了南秋,我们都好?”

卢钟说:“你品行端正,不仰仗娘舅,玉洁松贞,像你这样自己在外闯荡的……我很是钦佩。”

江遇裘不为所动,卢钟试探道:“我懂你,你明明有那样的功法却还是稳扎稳打自己修炼,明明父亲娘舅都可以依靠,却去了外面的仙门吃苦,我懂你是个自强自立之人,南秋不会懂你的,她看中的就是你的功法和你的人脉……”

远处的混战越发激烈,乌足卫源源不断,以少胜多还是有些困难,南秋不再使风火法术,而是接着用丹青文书法,形势再次逆转。

江遇裘视力极好,他能看见南秋眼神愈发飘忽,似乎她每次亮相都是这样四面受敌,急匆匆地从人前走过,再急匆匆地离去。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到底在做什么,又为何那样做,众人只知道所有的麻烦混乱都与她有关,墨门和南方还的恶名还压在她头顶。

卢钟确实知道江遇裘些许情报,但她的了解相当浅薄,江遇裘做了多年师兄,偶尔会对人说教,但他现在一点解释的心情都没有,南秋在远处奋战,替段琛郑乔乔击退了追踪法器,那边刀光剑影,这边却过于平静,两人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江遇裘盯着房檐翘起的玉瓦,再往前迈便要跌入万丈悬崖,卢钟看似和他保持着距离,不过江遇裘真的要走,她也会出手把人压制住。

“你现在不明白她的险恶,很快你就懂了!”卢钟看着江遇裘站在边缘,心中实在忐忑,“她惹了不该惹的人,迟早是要死的,她这样坏,你们也会被她连累的!”

江遇裘置若罔闻,高声道:“南秋!”

远处奋战的人影猛地一滞,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而来。

卢钟被告诫不要和南秋硬碰硬,她刚伸手去抓江遇裘,江遇裘反而向后退去,“我不欲与你争辩,但我得告诉你,我绝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很会骗人。”

卢钟一愣,就这一瞬间的怔愣便错过了机会,江遇裘助跑几步猛地起跳,“南秋,接着我——”

墨门神行术让南秋像是从海中破浪而来,衣衫在半空翻滚,紧追不舍的乌足卫被定在半路,姿势各种各样,滑稽得像是随风起舞。

江遇裘盯着下方的高崖峭壁,仙山客栈的彩云薄薄一层,盖不住险峻的青山,从上空往下看着有些惊悚,像是会随时摔成一滩烂泥。

江遇裘往下落时想到了自家亲娘,也许她就是这样不顾一切往父亲身边赶,周围的劝阻毫无意义,粉身碎骨也不在意。

江遇裘隐约察觉了什么念头,仿佛嫩芽在土里生根许久,此时终于冒出了头。

南秋来得极快,没给江遇裘太多思索的时间,他只在半空换了个姿势,南秋本想接住人往上提,江遇裘姿势变得猝不及防,像偷袭似的猛地跳进她怀里。

南秋抱着人,呆滞了一瞬间,江遇裘则扭头大喊:“她坏我也坏,我们天造地设,狼狈为奸,情比金坚,谁也拆不开,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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