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这么对待她，她却还要心疼？她不是希望他死了最好，死了最好吗？
眼泪从眼缝里流出，她闭上眼却流得更汹涌。
那边的司城举着拳头想再给言穆云一拳，却见他凝望着许晓晴，所有的防备与反击都撤销。司城的拳头也停滞在空中，他回头望向许晓晴，才发现她流泪满面。
她的目光始终都停在言穆云身上，因为哭泣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楚楚动人的模样，看得他的心揪成一团。他恨不得再给言穆云几拳，可偏偏不想她伤心，别怒气冲冲得甩手起来。
言穆云躺在地上，先是喘了几口气，然后才爬起身。他走到她面前：“跟我回家吧。”
她只管哭，用手背擦了擦泪水。他便伸手去牵她的手腕，她并未拒绝，任由他牵着离开。
司城望着两人离开，疲惫地靠在墙壁上，他仰了仰头，好一会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荣城国际花园，公寓里，言穆云坐在沙发上，许晓晴替他上药。
偶尔一下不小心用力了，他会疼得眯眯眼，可却一声不吭。他的眼角嘴角都淤青了，看着都觉得疼。
许晓晴放下药水：“我给妈打个电话吧，免得她担心。”
“嗯。”他望着她拿了手机离开，视线一直随着她移动。
许晓晴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就挂了电话，她回头：“我先去洗澡了。”
言穆云看得出神，当她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他不免一愣，随即又点点头：“嗯。”
许晓晴洗好之后，言穆云也进了浴室。她躺在床上，分明那么疲惫，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耳边是浴室里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水声听了，吹风机的声音响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她便感受到他上了床，从背后拥着她。#@$&
沐浴露的香气萦绕两人，这种隔着衣物的亲热，再熟悉不过了！
她没睁开眼，他与她耳鬓相磨，柔柔道：“你刚才因为我哭了。”
她不作声。
“我很高兴。”他像是个独得了糖的孩子，甜甜一笑。
房间里沉默着，他却很满足。%&(&
不一会儿，她的红唇动了动：“言穆云……”
听到她的轻唤，他一个激灵：“嗯？”
“我希望可以快些……”快些摆脱他的的束缚。
快些……什么？
他有些不懂，凝望着她。她转身，从背对着他到与他对视。那双眼红肿得像核桃，眼底还有一缕忧伤，可却也一片清明：“生孩子吧，你要孩子，我要自由。”
所以，她是想快些离开他是吗？
他的心猛地一抽，然后死死地盯着她。她看着他眼里柔和瞬间化为愤怒，双肩更是被他抓得生疼。
“是我自找的……当初就不该进你的房间。”这一切，或许是她的命，是她的劫数，既然无法反抗，唯有顺应，早些脱离苦海吧……
和他在一起，她就那么痛苦吗？
他还沉浸在愤怒和不甘之中，她已经主动褪去衣襟。多少次，他渴望她这样的主动，可当看到她脸上的淡漠，他便有气不知从哪里出。
她光着手臂，揽上他的脖子，而他始终冷冷地瞪着她。她凑上去，他别开脸，然后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起身下床，披上薄外套就往外走出去，也没回头：“你先睡吧。”
她望着被禁闭的门，呆愣了很久，然后平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眼珠子也不动一下。良久，她才把眼睛闭起来。
周五，黄昏的阳光洒下，让S大披上一层暖黄色的薄纱。许晓晴出了教室，带着淡笑跟同学道别，便往校门口的公交站走去。
结婚已有一年半，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昨天，陈英带着她去找中医，老医生说她压力太大，情绪也不好，多少会有些影响。还开了调月经的药给她喝。陈英也发现，她和最开始嫁进来的感觉很不一样。最近，她时常冷着脸，笑也笑得很形式。以往，她会主动说去看奶奶，近来很少。
“你也别着急，你和小言的身体都没问题，可能是时机未到。”陈英这么说的时候，倒更像是安慰自己。
自上回她的主动后，他便也没再碰她。他夜里又回得很晚，有时候身上也会有钟梓芮留下的香水味，甚至她看到他的衣领上有一小块口红的痕迹，她却淡然得不提这件事。
她有时候睡得早，有时候也会为了赶论文而熬夜，对他，她像是没看到对方。唯一相同的是，他每夜睡觉都会抱着她。而她任由他抱着，却是冷冷清清。
一个人压抑久了，就会变得沉默。今天的她，特别想回去吃一餐妈妈做的菜。于是，她给陈英打了电话说今晚要去娘家吃饭，便上了公交回家了。
许家的饭桌上，许晓晴看到弟弟就要夹了最后一块土豆，猛地抢了过去。
“妈！你看我姐！”许成临生气道。
许晓晴很是得意地把土豆塞到口里，又沾沾自喜。
在言家吃饭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还是这种感觉最好啊！她吃完就窝在沙发里休息，而这时，妈妈的手机响了。
“晓晴，帮妈接一下！”正在收拾的许妈妈喊道。
许晓晴看了一眼，是二姐许晓风打来的，她才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许晓风很疲惫问：“妈，你在家吗？”
“二姐？是我。”
对方愣了愣：“哦！你回妈那里了？”
“嗯……”
沉默了一会，对方又问：“你一会有空吗？”
“有吧……”
“我约上大姐，一起出来吃夜宵要么？”
“嗯……好。”她心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和你们出去吃夜宵了。奥奥睡了，我让王婶看着，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那还要叫上妈吗？”
“不用了！”对方紧张道，“你和大姐来就好。”
九点三十分，她洗漱好，如约和大姐二姐见面。将近十点，正是烧烤摊生意最好的时候。
二姐去找人收桌子，大姐许晓风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该不会把你姐夫的事说出来了吧？”
“怎么可能？！就二姐的性子，那么在意姐夫，要是知道姐夫对不起她，还不崩溃？”
“我看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看也是，平时她都是一副甜蜜小女人的模样，今天好像情绪很低落。”
许晓风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最近也有点不对劲，以前可以是一天好几条朋友圈，最近一个月都没一条。”
她有些心虚，却故作镇定：“我忙啊！哪有时间啊！”
“忙什么？生孩子？”许晓风暧昧道，“听妈说，你现在一直在喝中药。”
许晓晴不想再提这件事，便道：“二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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