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噬心果？怪不得，给名噬心！让人产生强烈的幻想，这就是在诛心！”
胧月想到那果子竟然就放在皇宫里，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立。
“师父，这果子，能存活多久？”
只要知道存活时间，就能判断出对方大概在何时会动手。
端木楠：“那果树很容易养活，一般不会枯萎，那些果子只要有人血喂养，完全不用担心落果。”
“人血喂养？”
“嗯，其实也不用人血，普通的血液，都可以喂养。”
普通的血液就是鸡鸭鹅，或者是猪血。
“那，如果吃了这个果子，多久之内必须给解药？”
“这个……不好说，一般半个时辰内，必须给药，否则他的情绪会原来越激动，最后失控。”
“我明白了，师父，你这儿有解药吗？”
“解药需要配制，要点时间，不过不会超过半个月。”
半个月？
胧月有点急。
“其实月儿，你无须担心，对方既然将果树送给太后，想来不会那么快动手，毕竟，那太后，怕也是他们的人了。”
胧月震惊地看着似笑非笑的师父，心中暗叹，不愧是神人，竟然从自己的一些只言片语中，就知道薛太后可能和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搅和在一起。
“南洋噬心果杀伤力太大，如果薛太后早先不知，万一误吃，出了事情，那他们的计划就满盘皆输。”
端木楠将一个扣在桌案上的茶盏轻轻翻起，给自己沏了茶，又给胧月沏茶，“喝点。”
“嗯……”
胧月喝了口，瞬间，精神倍儿爽！
“师父，你这茶水真好喝！清爽，甘甜，回味无穷，我以前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师父，这是什么茶呀？我回头也去弄一点来！”
胧月觉得自己真的如同井底之蛙一样，曾经吧，也算是堂堂尚书府嫡出千金，按理说就算没喝过最好的茶，但喝顶级的茶水，也不在话下，可竟然没喝过师父的茶？
突然觉得很羞愧。
端木楠道：“这茶叶，盛京城这儿是买不到的。”
“啊？为何呀？”
“巧了，这是南洋出的明镜茶，喝了这茶，会心如明镜，也是噬心果的解药之一。”
“这么巧？”
胧月眨眨眼，很狐疑，觉得师父会不会在忽悠她？
端木楠看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转，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真是没谁了，忍不住笑：“师父骗你作甚？所以说是巧了！万物相生相克，南洋既然有噬心果，自然能有明镜茶，而且二者相距不远。”
见胧月还是那么懵懂的小模样，端木楠耐心道：“还记得师父之前和你说的吗？
人去山里采药时，有时候会遇上些毒虫蛇鼠，但凡是有固定区域的，附近定会有解毒的药草生长，否则毒物所过之处，不是该寸草不生么？”
胧月恍然，她竟然忘记这一点了。
记得上辈子师父就和自己说过。
“噬心果，明镜茶，师父，这明镜茶怕是不好弄吧？”
“嗯，也不算不好弄，江陵郡沿岸经常会有往来的南洋商船，会有人运送这种茶叶，你若是想要，回头师父就去弄一些过来。”
胧月抬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师父，您老来回奔波折腾多不好？这种事儿嘛，你给我点样茶，我回头让小世子去弄，反正他那边人手多，不怕麻烦！”
端木楠瞅着她贼兮兮的小模样，莞尔，伸手轻轻敲了她一记：“促狭！”
胧月嘟哝嘟哝了嘴，显得有些小不满：“师父，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那才是蠢笨呢？”
“是是，我家的徒儿最聪慧！对了，师父师娘好些日子没吃到你做的饭菜了，嗯，甚是想念！”
胧月眨眨眼，师父竟然会打趣她了？
记得上辈子师父可都是很严肃，很正经的一个人呢……
唔，一定是相处时间久了，暴露了本性！
胧月想起自家那厮，以前就没看出来，这厮是个十足十的人渣！
“好，这不就正午了，我去弄午膳！”
胧月一溜烟跑开，云瑾端着茶水进来。
她看着端木楠，见他嘴角依旧挂着难得一见的微笑，目光注视的，是她远去的方向。
“师兄……”
云瑾轻声呼唤。
端木楠回神，转身：“师妹有事？”
“师兄看月儿的眼神，很温柔……”
云瑾的声音有点轻，微微泛着些酸涩。
端木楠一怔，好笑道：“是吗？”
“是，师兄这阵子，看见她，会格外开心。”
“哦，是吗？兴许是我年纪大了，看她活力满满的样子，会情不自禁吧。”
端木楠自嘲，云瑾却是心痛，“师兄又在说胡话，你才二十五，哪里年纪大了？大好年华，才过去多久？”
“是吗？”端木楠反问，眼神有点黯然，“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百年，又有多少人能活到百年？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师兄，你……”
云瑾还想劝慰一番，可见端木楠已经站在了窗户口，眺望远方，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默然了。
她看着师兄的背影，为他感到心痛。
他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可他却又宅心仁厚，不愿意去害人，这对他而言，是多么的煎熬？
她也曾劝他放下一切，好好过自己的生活，生儿育女，让端木家开枝散叶，可他却说放不下。
大仇未报，何以成家？
师兄，你是真的想报仇后成家，还是……没有看上的女孩儿？
云瑾想到师兄对胧月露出的那一抹笑容，那笑容发自真心，是那么得坦诚，真挚……
师兄，你该不会是……
云瑾思及此，踉跄了一下。
她赶紧扶住边上的桌案，这才没有栽倒，她担心地抬头，怕师兄发现她的异样，结果，师兄竟依旧在看着远方发呆。
云瑾露出一抹苦笑，笑容是那么的酸涩。
原来，师兄从未将她当一回事儿……不，或许，只是将她真的当做师妹而已，自己对他的心意，他从来不会在乎。
“师父师娘，饭菜好啦！”
外边传来胧月欢快的声音，端木楠立刻回神，轻笑：“好，来了。”
云瑾看着端木楠利索地阔步出去，脸色越加白了。
她红唇紧咬，却是不自觉地咬出了血，师兄，你竟然……
她按住案几的手微微攥紧，骨节处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了一丝丝的白色。
“师兄……你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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