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活儿计。
当躺在自己收拾出来的床上过了一会儿后,姬辰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允白呢?
这个家伙,住在哪里了?
他和既明住在了这里离着阿尤最远的小院里面,也没见允白也住过来。
当然,这个小院很明显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那么,允白应该就在其他的地方住着了。
姬辰良只要一想到,允白可能住的,比他要离着阿尤近,就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是他现在也不敢冲出去乱找。
万一又给阿尤惹到了,他可怎么办?
况且,还有姒青在……这可真的是一个令人头大的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允白根本就没有在医馆住下呢?
或许他现在已经出了医馆了呢?
如此一来,姬辰良倒是心下稍安了些。
然而,住在这里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他该是想一下其他的事情了。
比如,姜广志。
这厮大约是以为他已经身死了。
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还乱放出那些消息……哼,什么姜怀德是武朝第一位大夫?
他也真的是能够睁眼说瞎话。
当初,他的宝贝儿子姜怀德,还是由阿尤治好之后,才会让医术初次在武朝中盛传。
这也没过了几年,这姜广志就这样颠倒黑白。
当真是觉得人的记忆只有几日吗?
好吧,如今看起来,好像确实是如此。
也是,阿尤只是在学馆中穿梭,而且,往日里都是带着面纱,便是她的学生,都不知道阿尤长相如何。
再加上,之前阿尤命姜怀德在东街的章家医馆行医,给了很多人见到姜怀德的机会。
却没想到,这倒是给了姜广志大做文章的条件。
姜广志倒是真的不浪费一丝一毫的资源啊。
不过,这种谎言,总是会拆穿的。
毕竟,当年阿尤教授姜怀德的时候,还是留了手的。
而且,就算是阿尤不在,只是凭着秦修竹,也能够轻松的将姜广志的谎言拆穿。
只不过,需要时间。
也好,那就慢慢来。
毕竟,他当年忍辱负重,都能熬过来,没道理现在熬不下去。
只要,他不要太过急功近利,姜广志,就等着好了。
至于新帝的事情……姬辰良想到这里,心中就无比气愤。
当时骊山大变,姜广志在逼得他和阿尤双双跳下长空崖后,很快秦既明便领着六师攻上了山。
因为人数上面,六师要比姜广志的人马要多。
所以,姜广志只好领着人仓皇逃走。
当然,这其中是否有允白的手笔,姬辰良此时并不清楚。
不过,他猜想,约莫是有的。
毕竟,看着允白今日的模样,不会是在那种情况下,还会乖乖的和姜广志合作的人。
反正,不管如何,姜广志当真是遇见秦既明领着的六师,便仓皇逃离了。
而且,因为秦既明是从高京的方向来的,姜广志只能领着人,往东边的善京躲。
许是因为忌惮秦既明的实力,所以,新帝登基仪式,也在善京进行。
如此一来,这姜广志可是让武朝迁都了。
所以如今也是有人暗自在说,这武朝,如今已经变成了东武。
当然,猜测这些的人,都不明白,姜广志为何要仓皇在东都善京让新帝登基。
这也是姜广志的厉害之处。
只是,新帝吗?
姜怀瑾的孩子?
一个没有皇族血统的孩子吗?
也不知,姜广志一直自诩忠于武朝皇室,会忠于武朝皇室血脉,在知道他女儿的儿子,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会是怎样一副好看额脸色。
哦,错了,他或许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
毕竟,说瞎话,也不会遭报应。
他想要,或许只是一个听话的皇帝,一个能够自己决策的权位。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中无比的刺痛。
那他的孩子呢?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让他的孩子还不足一岁,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他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他还不会说话。
就这样,丧于襁褓之中。
姜广志,他姬辰良这辈子,不会轻易放过他。
也不会放过姜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
姜广志害的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要让姜广志,后悔莫及。
这样想着,姬辰良使劲捶了一下床,却不想下一瞬,立刻轰隆一声响,姬辰良只觉得身形好像下坠了些。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秦既明便先一步冲进了他的房间里面。
“兄长,有刺客……”
在看到姬辰良的模样的时候,秦既明才嘴角抽了抽。
“你在做什么?怎么床都塌了?”
姬辰良尴尬一笑,撑了一下站起来,瞅了一眼被自己一拳头捶断的床,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那个……可能是这个床很久没有睡人了,所以才会这样。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反正这里还有一个软塌,我今晚就先将就一下吧。”
却不想秦既明愣是不答应。
“不行,你今日已经很累了,必须睡在床上,先睡在我屋里吧,明日,我找些工匠来新做一张床。”
姬辰良眉头一挑:“睡在你屋里?和你睡在一起?这样不好吧?”
要是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尤其是此时,他还和阿尤住在一个医馆里面。
若是被阿尤看到,他可是全身都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秦既明似乎没听出姬辰良话中深意,只是道了一句:“往常我们不也总是睡在一起吗?此次只是情况紧急……当然,若是兄长看不起我,那便算了……”
说着,秦既明便垂着头往外走,姬辰良忙拦住。
“别别别,我哪里又看不起你了?不就是暂时睡在一张床上吗?这有什么的,我睡。”
他也是怕了秦既明了。
他还是皇帝的时候,秦既明何时会同他这么说过话?
哪一次不是万分恭敬的?
便是姬辰良总是让他喊兄长,他也是满脸僵硬。
似乎两人的身份差距,让秦既明难以放松,总是自持。
如今倒是一口一个兄长喊得无比的轻松。
嗯,是从骊山之变,他醒来已经是“已故幽帝”后。
这样,倒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不过,被秦既明这样一闹,他原本有些苍凉的心,好像感觉有些温暖。
愣是将原本的阴霾,都驱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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