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谢谢你。”尤俊熙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住:“给我机会再次守护你,我觉得很幸福,真的。”
夏诗雨一动不动的让他握着,心里感到有丝丝伤感,她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他这么固执的爱了这么久,想要狠心的跟他说清楚,可是却张不开嘴来。
受过的伤的人,才最能体会那种痛楚,觉得他太可怜了,所以她开不了口。
而她的沉默,也让他误以为是默认了。
尤俊熙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轻松的微笑:“肚子饿么,我给你买了粥,医生说你现在暂时只能吃些鸡蛋羹,粥之类的,生冷的东西都不能吃,不然会影响伤口的复元。”
他已经找好了借口,也跟医生护士打过招呼了,流产这件事会被彻底的隐瞒下来。
“说起来真有些饿了。”夏诗雨俏皮的说道,心里觉得奇怪,她受的是外伤,怎么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呢?
她正疑惑间,尤俊熙已把粥倒出来,走到她的床边来喂她了。
他勺起了一小勺的粥,送到她的嘴边,她张开嘴吃下去。
吃着,吃着,她不由的想起郑新爵也这么喂过她,只那么一次,那天他也很体贴的给她吹凉了,然后送到她的嘴边,嘴里的粥越吃越是酸涩,到最后简直不能够下咽了。
“我饱了——”
“才吃那么一点就饱了?”尤俊熙看着碗里还剩好多。
“对啊,真是奇怪,可能是饿过头了吧,我待会再吃。”夏诗雨不自然的笑笑,哎,她究竟再想些什么呢,那个男人从现在起要彻底从记忆中抹去才对,不能让他在左右她的心。
尤俊熙见她似乎有心事,也就不勉强她了:“那待会感觉到饿了再吃吧。”
他把粥收起来。
门外,有个灰色的身影走进来,手里也拿着餐盒。
看到来人,夏诗雨的脸沉了沉,对尤俊熙说道:“俊熙,麻烦你到病房口去放个牌子,姓郑的与狗,不能入内。”
郑易楠沮丧的温笑:“诗雨,你就这么恨四叔么,我一直都这么疼你。”
“少来了郑易楠,你是什么样的人,要我多说么?请走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在路上遇到,也不要跟我打招呼,现在,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夏诗雨指着门外,冷冷的说道。
若不是因为他,昨天郑新爵就会以为她真的被挟持,她跟俊熙能安全的离开,她以为他会帮她的,想不到却在最后关头摆了她一道,若不是他,郑新爵不会知道她在骗人,也不会痛苦的流下眼泪,让他们分离,变的如此两败俱伤。
所以最唯恐天下不乱,最阴险的那个人,是他郑易楠。
尤俊熙有些不明白,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的这么恶劣,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郑易楠将餐盒放下,走到她面前,走到床沿上:“诗雨,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真的完全没有感觉么?”
“脸皮别这么厚,起来,滚出去——”夏诗雨冷着脸指着门外,凌厉的喊道,她跟他已无话可说。
郑易楠拉过她笔直指着门外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
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摘下自已手指上的尾戒套到她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尤俊熙的星眸顿时惊诧如寒冰,他清楚的记得,这枚戒指上次郑易楠说是诗雨送给他的,而诗雨回答是捡到的,可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她戴上尽然会正好。
他们之间,究竟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诗雨,这是属于你的,而你,是属于我的。”郑易楠声音温煦,霸气外漏。
“你去死吧,不要脸的混蛋——”夏诗雨气急败坏的甩了手,郑家的男人,全是一群自大狂。
尤俊熙终于忍不下住了,一把将郑易楠的手拉开:“原来四叔你竟也对诗雨抱着这种非分之想,你太无耻了。”
“那俊熙你呢,不惜利用另一个女人来接近这位大嫂,你倒是很光明。”郑易楠抽回自已的手,浅笑“诗雨,我明天还会来的。”
他提步出去,夏诗雨立刻把戒指拔下来,好似晚一秒就会永远粘在她手上似的。
“你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尤俊熙心底发麻,他好怕听到他们之间有奸情的事实。
“没怎么回事,反正我不想再到这个人。”夏诗雨无力的躺下来,闭上眼睛,把手背盖在额头上。
尤俊熙痛楚的苦笑:“你不要告诉我,你跟他好过,之前瞒着郑新爵跟他偷过情,现在你要离开郑家,想跟他也断了,不过他不同意,所以才会一直缠着你是么,是这样么。”这是他目前看到的,所能做出的最好解释了。
可是他不能接受,嫁给郑新爵是迫不得已的话,跟郑易楠暗度陈仓那就是水性扬花。
夏诗雨拿下手,睁开眼睛:“你胡说什么呢,请你不要瞎猜,不是这么回事。”
“那你告诉我,事实是什么,你说啊——”尤俊熙近乎嘶吼。
“我现在很累,不想再说这个讨厌的人,总之,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不相信我也不勉强。”夏诗雨听到他的吼声,厌烦的皱着眉头,背过身去。
尤俊熙心被切割成碎片,转身疾步出了病房,他无法立刻做出判断,他需要冷静一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夏诗雨张开眼睛,迷茫望着窗外的天空,看着一朵白云从这一头飘到另一头。
忽而,她的表情从迷茫变的坚定,她坐起身来,下床,眼前不由的一昏,她扶住床沿,好了一些之后,打开柜子去找自已的衣服,最下面放着一套运动服,她换上,走出病房。
她要远离,只有这样,对大家才是最好的结局,郑新爵,尤俊熙或是郑易楠,她不想在他们任何一个人之间停留。
*****
郑易楠回到家,听说郑新爵酒精中毒,在房间里躺着。
他上楼去看望他。
“新爵,不要紧吧。”郑易楠似关心的问道。
郑新爵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她伤的重么?”
“还好,不过——”郑易楠拖长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新爵长开眼睛:“不过什么?”
“她怀孕了!”
“你……你什么?”郑新爵从床上跳起来,内心莫明的欣喜若狂,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新爵,接下来要说的,你或许不能接受,但是四叔觉得你应该要知道,孩子……没了。”郑易楠目露忧伤,心里却在冷笑,郑新爵,也该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狂喜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郑新爵呆滞在那里,许久许久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她打掉了孩子,是么?”
“哎——,这是她的决定,抱歉新爵,这事四叔无能为力,别太难过,你好好休息吧。”郑易楠故作难过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笑如暖阳。
偌大的房间内,温度降至零点。
郑新爵握紧着拳头,每个关节都在嘎嘎的响着,一种至深至沉的恨,伴随撕裂般的痛,在他身体里叫嚣着,似要将他肢解。
他们的孩子,她真的就这么狠心的毁掉了,夏诗雨,我不会原谅你的,到死也不会。
医院里。
尤俊熙在天台上冷静的思考了一个小时,他决定相信她,因为他要的是她的未来,对于过去,他不想盘根问底了。
回到病房,却突然发现也不见了,沙发上留着一套病服,一种不好预感自他脑中产生,他疯狂的跑出医院,开车满世界的找她。
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傍晚,郑易楠来到病房,那房间已经空空荡荡了,护士说病人自已先走的,然后尤俊熙才离开的,床头的尾戒独自闪着失落的光。
三个男人,在不同的地方独自悲伤着,她离开了,让他们世界变成了灰白色。
******
一年后。
早上9点。
城南的某栋写字楼内,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缓缓的倒进停车位,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紫色套装,白色高跟鞋的优雅女人,深咖啡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斜刘海,有些自然的微卷,成熟而美丽,没有年轻女孩时尚俏皮,有的只是一份气场实足御姐风范。
她从容的走进写字楼,坐电梯到11楼。
电梯在11楼停顿下来,门开了,她走进一间名叫森田的策划公司,中等的规模,但是经营大半年就能有如此的成绩,已是非常不错了。
“老板早。”
“早。”
边走边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一一笑着回应,她走到最里面,推开办公室的门,桌上放着她的照片,一盆仙人球,一盒名片上面,印着夏诗雨几个大字。
一年的时光,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在专属于她自已的世界,开始她的全新人生,她一直在勇往直前,一次也没有向后看。
电话响起,是业务部打开来,她从容的接起:“喂——”
“老板,我刚刚接到一单婚礼策划,不过那位客户说想当面跟老板你谈一谈构想。”
“没问题啊,让客人下午过来。”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