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书瑶有些紧张的看了顾君和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仍将目光锁定在黎安萱身上，似乎对她接下来的发言没有丝毫兴趣。
不可能强迫对方注意自己的表现，陶书瑶只能咬了咬牙，便抬头挺胸地走上了演讲台。
她的演讲进行的十分顺利，就连承安置业的几位代表也都在频频点头。
陶书瑶难免有些兴奋，走回座位，结果顾君和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低头看着手机。
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陶书瑶刚刚的好心情悉数消散。得不到最想要的人的认可，即使有再多掌声，又有什么意义？
她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一间又一间的设计院被点到名字上台发言，直到最后承安置业的黎安萱上台总结发言，讲述设计要求，顾君和这才突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神片刻不离。
陶书瑶在这一刻突然了悟。顾君和看向黎安萱的眼神，不就是自己看向他的眼神吗？
那样热烈的眼神，怀揣着和她一样的赤忱爱意。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她和顾君和之间的距离，隔着深深的天堑，而他们两个，却是如此势均力敌。
陶书瑶突然有些羞愧难当。在美丽优秀的黎安萱面前，她一直以来的奋斗与努力像是成了个笑话，显得幼稚又拙劣。
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渗出浅浅血痕。
不，她也能像黎安萱一样优秀，甚至比她更强。她绝不能妄自菲薄，自己先给自己下了死刑。
重新抬起头的刹那，陶书瑶的眼中又恢复了坚定。
等资料被一一发到各家设计院手上，这场说明会也宣告结束。
时间已经过了八点，走出大楼天色都暗了。
“时间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顾君和看着身旁的黎安萱，轻声说道，绅士又妥帖。
黎安萱看着他轻笑了一下，将目光投向陶书瑶，“那她呢？”
感到一道凌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尽管顾君和一字未提，陶书瑶却分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恋慕之人难得看向自己，却是为喜欢的人营造送佳人回家的机会，陶书瑶真不知道现在是该感到欣喜还是悲哀。
她抿了抿嘴唇，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错，我有朋友来接的，你们不用顾虑我。”
黎安萱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落落大方地笑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当然不会拒绝我。”笑着说了句，顾君和便去了车库。
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陶书瑶心里却隐隐发苦。
她亲耳听到顾君和向司机打的电话，让他提前下班回家。
那时她还在内心庆幸，自己居然有机会能和顾君和单独相处。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和黎安萱单独相处而已。
“西服不错。”笑盈盈的温柔女声打破了陶书瑶的回想。她有些怔怔地看向黎安萱，第一眼就瞥到对方颈间的项链，她认识那个牌子，光基础款就是她西装的十倍价格。
“可惜不太合身。不是定做的吗？”
当然不是！
陶书瑶的身体猛烈摇晃了一下，嗫嚅了一句“嗯”。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蔓延全身，那些隐晦的、爱慕的、有意的小心思像是在一瞬间被人赤裸裸地公布于众，无处可藏。
她这才发现黎安萱原来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用着一幅什么都知道的怜悯表情。
“君和，是我的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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