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埋着头，手中的筷子微微颤抖着。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启山的声音又高了几分，显然十分生气。
顾凌陌看起来十分淡然，他把筷子重新拿起来递过去，“父亲，我只不过是刚好出差遇到苏叶，当时苏叶和杨硕一起去的，对吧？”
“是……是的。”苏叶的声音有些颤抖。
楚心语托着下巴，看起来傻傻搞不懂的样子，“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听说凌陌哥为了去看时装秀，特意干了好几个通宵，又好不容易讨到两张前排的票……”
苏叶心里既紧张又害怕，还有一些莫名的惊喜和雀跃，为了和自己去看秀，他真的加了好几个班，又特意讨到两张票？
初到法国时，顾凌陌说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他让人把工作都安排在前两天，空出最后一天时间……
顾启山脸色更加难看，并没有接顾凌陌递过来的筷子，“凌陌，你给我一个解释！”
“父亲，您这么严肃干什么？当时杨硕和苏叶非要去看秀，托我整了几张票，瞧瞧，被心语说成这样了。”顾凌陌看似在笑，眼底却毫无温度，尤其是当他看向楚心语时，眼里有警告的意味，“心语，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听错或者是看错了？”
楚心语往顾启山身边靠了靠，正欲开口，接触到顾凌陌更加冰冷的目光，吓得闭上了嘴。
顾启山看向楚心语，“心语，你说说看。”
“心语，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别让父亲产生误会。”顾凌陌温柔的说着，却比冰冷说话的语气更加吓人。
“这个……”楚心语想了一会，笑了，“对，我记错了，我去机场接凌陌哥的时候，苏叶和杨硕一起回来的。”
顾启山紧绷的神色有所缓和，一双不怒而威的眸子看向苏叶，“杨硕是谁？”
楚心语笑嘻嘻接话，“杨硕是苏小姐的男朋友啊，两个人可恩爱了，凌陌哥，你说是吧？”
顾凌陌有种想要掐死楚心语的冲动，最终他忍住了，把筷子递过去，“父亲。”
顾启山接过筷子，像是一个热心于八卦的长者，“小叶，说话。”
“他……他是我的朋友。”
“苏小姐，既然杨硕的身份被我们发现，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楚心语轻笑着，似是真有所见一般，“我经常见你们俩手拉手在校园里散步，还一起吃饭看电影，这样的关系如果还不是情侣的话，那我可真要怀疑苏小姐对爱情的看法了。”
“小叶，外公没阻止你谈恋爱。”顾启山难得的温柔可亲，如果苏叶有一个好的归宿，算是他对女儿最好的交代。
被楚心语逼到这种境况，苏叶不得不说：“外公，我还没理清和杨硕的关系，所以……没敢告诉你，等我和杨硕的关系稳定了，我一定带他来见你。”
后半段时间，顾启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询问杨硕的事情上，似是不把杨硕的祖宗八代问个清楚不罢休。
顾凌陌频频蹙眉，压着怒火吃完了正顿饭。
照例，顾启山上楼去看书，上楼之前叫顾凌陌一起上去。
苏叶想专心研究大师的手稿，对楚心语点了点头往卧室那边走去。
“苏小姐，等一等。”楚心语在距离苏叶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今晚，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对，我是应该感谢楚小姐。”
“呵呵，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有杨硕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就你知足吧。”楚心语阴阳怪气的说：“别把希望觊觎其他男人身上，尤其是凌陌哥，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苏叶似是已经习惯了楚心语的尖酸刻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楚小姐说的对。”
“你当真认为我说的对。”
“对。”苏叶只想赶紧离开。
“呵呵，这还差不多，”楚心语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勾.引凌陌哥，我会让杨硕跟着你一起难堪！”
……
楼上书房，顾启山坐在椅子上，指指面前的椅子，“坐下说。”
顾凌陌身体微微前倾，“父亲，年后我计划启动新项目，您要不要看看我的计划书？”
“这件事年后再说。”顾启山摆摆手。
“顾启扬和顾晓天那边又搞小动作，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让我接管……”
“这些事情随后再说，你先和说说小叶和杨硕的事情。”
“父亲……”顾凌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如刚刚苏叶所说，杨硕父母在美国，家境和学历都不错。”
顾启山兴致勃勃的样子，又问：“除了父母，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个不清楚……”顾凌陌的脸色如常，但眼神冷的不像话，如果是别人问这样的话，他早就摔门出去了。
两个人聊了大半个小时，顾启山一直追问杨硕的相关，末了又问：“难得有人喜欢小叶，凌陌，你也会祝福小叶吧？”
“自然。”顾凌陌不动声色说完，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送心语回去。”
……
楚心语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肥皂剧，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看到顾凌陌下来，擦了擦嘴笑着凑过去，“凌陌哥，你聊完了？”
“拿上你的东西，走！”
楚心语迅速拿上包包跟过去，小声问：“凌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顾凌陌站在车前，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眉头早已拧成川字，“楚心语，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
楚心语自然知道顾凌陌话里的意思，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凌陌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不明白是吗？今晚你自己走回去。”顾凌陌说完，大步往回走去。
“凌陌哥——”顾家老宅距离楚家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这让她怎么回去？
顾凌陌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如果拿捏不好说话的分寸，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过来了。”
楚心语忙追过去，从顾凌陌身后抱过去，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着，小声安抚着，“凌陌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窗内灯光明亮，苏叶坐在窗前，仔细看着设计稿。眼角的余光看到窗外相拥的两人，她身形一顿，缓缓拉上了窗帘。
顾凌陌抬头，刚好看到苏叶的身影从窗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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