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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兮文学 > 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 第184章 第 184 章(捉虫)
 
他侧头看向石月心, 她正抬头看过来,眼睛晶亮还带着两分小得意, 显然正在为自己说出这样有学问的话而沾沾自喜。

宋延年失笑。

“啾啾,啾啾!”救命救命。

小蓝鸟看到来人心中大喜,伸长脖子拼命的叫着,一向清脆好听的啾啾声都嘶哑了。

石月心顿时急了,小小的脸上满是揪心的神色,“小蓝?”

“大人,小蓝也在这里!”

说完,她便朝屋内喊道, “小蓝, 你在哪里?”

屋里的半空中还扬着木头细碎的木屑,石月心瞧得不是很清楚,踮脚眯眼的往里头探看着。

“啾啾!啾啾!”这里这里!

小蓝腾的一下从地上飞起,带动锁链哗啦啦的作响。

随着清风卷过木屑尘土,点着几盏烛火的堂屋, 里头的情形顿时一览无余。

宋延年挥袖, 灵韵震断小蓝脚爪间的铁链。

小蓝得到自由, 似风一般的蹿到石月心肩头,扒拉在毛绒的貂皮大氅上, 啾啾啾的告状个不停。

石月心将它捧进手心, 不断的安慰。

“好啦好啦, 知道你受大罪了,一会儿就教训那人好好好, 回去拿最肥的虫子给你补补, 乖哦, 不闹了。”

小蓝跳脚:“啾啾啾!啾啾啾!”

不要肉, 再也不要吃肉!

不不不,它想要吃亮亮的虫子,要吃要吃!

“有有有,都有!”石月心的脑壳被吵得发疼,只得捏着鼻子认下了。

刚刚死里逃生的王邦家还趴在地上,他看着掉在前方的铁链,不禁悲从中来。

这世界是怎么了,一只鸟儿的待遇都比他好,他也被捆着啊,手痛脚也痛……怎么就没个人来救他呢?

王邦家委屈的拱着肚子和腿,一点点的往角落边挪去,努力的想要自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样拱着前进,他的肚子更痛了,王邦家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最终,还是他这胖胖的肚子承担了所有。

“王叔?”宋延年诧异。

他打了道气劲过去,王邦家身上的麻绳顿时断裂,柔和的光晕包裹起他的身子,不过眨眼时间便将他卷到石月心身边。

宋延年侧头看向石月心,轻声道。

“石姑娘,麻烦你帮忙照看下这位大叔。”

石月心连忙应下:“哦哦,好的。”

宋延年朝前走出几步,视线落在前方蹲地掩脸的人身上。

石月心将手脚发麻的王邦家扶着坐了起来,关切道。

“大叔,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喝水啊?”

虽然她手中没有茶壶和茶杯,但不妨碍她问问啊,话本子里可是说了,这关心人首要做的事情,那就是问问那人要不要喝水!

石月心为自己的贴心点赞!

“啊?来一点吧。”王邦家还晕乎乎的,抬头目光撞进石月心那柔柔的眼神中,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夭寿哦!这般好看的人!

这是跑了一个妖精,又来了一个妖精嘛!

他的命怎么这般苦!

被自己这翻的瞎想一刺激,王邦家两眼一翻,立马又昏了过去。

石月心:

不是她,她没有,她还什么都没有干!

真的!

她瞪着地上翻白眼抖手的王邦家,头一次明白了百口莫辩这个词的意思。

“你们是谁?”文安放下袖子,阴沉着脸看了过来。

宋延年探究的看着面前这人。

他有着江玉娜的脸,然而,那身量以及身形又在显示着这是一个男人。

宋延年的目光往下,落在他青衣宽袖中露出的那双手……

难怪他爹说这江家表姐的手粗了……像男人的手,感情这就是男人的手呀。

宋延年抬头重新看向文安班主,若有所思道。

“啧,我应该带着大牛来的,失策了!”

就该让他知道,这世间是如此的险恶,有着娇美脸蛋的不一定是美娇娘,他也可能是八尺壮汉穿花衣裳啊!

……

宋延年:“你是文安?”

“江玉娜死了,是你杀的吧。”

文安往后退了两步,似不能承受一般的摇头,连连否认。

“不,不不,娜娜没有死,你胡说,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没有死!”

他的靴子踩在地上的麻绳上,差点被绊倒,坐手撑在旁边的斗柜边缘,一个侧头,视线正好对上斗柜上摆放的那面菱花铜镜。

文安站稳身子,急急的捞过镜子,并且将自己的脸往铜镜里一怼,直到看到铜镜里那张娇媚的脸,他才安心,焦灼的内心平静了两分。

转过头愤怒的看向宋延年,低吼道。

“你瞧,娜娜在这里,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睁大你的狗眼看着!”

文安越说越疯。

他将镜子贴在脸庞,目光下汹涌着疯狂,却又勉强的去压制,最后朝宋延年这边看来,局促又神经质的笑了一声,小声呢喃。

“看,她在这呢,一直和我在一起,哪都没有去……”

宋延年还未说话,石月心却生气了,她站了起来指着文安就骂。

“你个死变态,骂谁狗眼呢,瞧你这不男不女的衰样,难怪你家娜娜不要你了,走远一点,一身的鸟臭味。”

文安目光阴阴的朝石月心看过来。

他两只眼睛里满是泛红的血丝,配合着那娇媚天真的脸,又可怜又狼狈。

“妹妹你浑说什么呢!”只见他的腔调一变,原先的男声瞬间变成柔柔又动人的女声。

声音里似淬着毒汁,似美人蛇一般。

宋延年拉过石月心,目光直视文安。

石姑娘说得没错,这文安班主身上确实是鸟怨缠身,尤其是那张脸,皮肉下都是鸟儿嘶鸣的惨叫。

他从袖中摸出红瓷瓶放在桌上。

看到红瓷瓶,原先似疯似痴的文安一下便安静了,他的目光落在红瓷瓶上,一步步的走近,伸出手,颤抖的要去抚摸它。

“这,这怎么会在你那里,娜娜怎么在你这里……你是谁?说啊,你是谁,你和娜娜什么关系!”

“哦……你是她又勾回来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文安越说越激动,几乎在咆哮。

宋延年拦住了他的动作,沉声道。

“还愿意认就好,既然当初将她杀了,还做成了花瓶,现在就不要如此作态,这样的情深除了感动你自己,只会恶心到别人。”

那边转醒的王邦家多看了宋延年两眼,认出这是四丰兄弟家的儿子,更是他们州城的知州大人,当下便将先前藏在肚子里的胆子重新摆出来。

他看着红瓷瓶,也跟着大喊了起来。

“大人,就是他杀的人,他是变态,刚才还说要杀了我,把我的骨头做成瓶子,肉煮了给这些鸟儿吃。”

“这位姑娘,就连你的这只鸟也险些遭了他的毒手……他说什么褪毛捣烂了,加上一钱雄黄做成药丸子对对对,他就是吃了药丸子,脸才变得这么奇奇怪怪的。”

小蓝用翅膀捂住脑袋,小小声的啾了一声。

丢脸,丢大脸了!

石月心看看那边,又看向小蓝,最后弹了弹它的小脑门,恨铁不成钢。

“笨死了,以后不许随便出门了。”

小蓝越想越不服气,倏忽的扑棱着翅膀朝文安扑出,它的利爪一下便勾住文安的脸,尖嘴几个用力,立马将他的脸啄出了几个血包。

“啊啊!”文安吃痛,伸手去捂自己的脸,桌上的红瓷瓶被他的衣袖带倒,红瓷瓶摔在地上,只听“刺啦”一声脆响。

“不!”

“不不!娜娜,娜娜!”文安慌忙跪到地上去捞,只能捡起零零碎碎的碎片。

他捡起其中一片,红色的瓶面上勾勒着青青绿草,草丛中一把精致小巧的桃木梳。

“娜娜,娜娜”文安顾不上手会被割破,就这样赤手去拢地上的红瓷,瓷片割破他瘦弱有些青筋的手,很快便是鲜血淋漓……

血将瓷瓶浸润,红色的瓷片漾着好看又妖邪的光。

宋延年思索一番,目光看向堂屋中或精神或无精打采的啄木鸟,这才朝文安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脑门。

过往的片段,一幕幕的似水帘般慢慢漾开。

寿宴前,捡梳子时那抹桂花香的心动,戏台窗棂处,见到小姑娘哭泣,顾不上面上还画着关老爷妆面,忍不住出言的安慰来往多日后,花前月下,桃花树下定情

情浓之处,更是义无反顾的私逃

奈何,人活在世间缺啥都不能缺钱,贫贱夫妻百事哀不外如是。

褪去了最开始的情浓,江玉娜开始后悔了,尤其是看着铜镜中自己有些疲惫的眼神,她更是慌了。

文安在戏班里找到活,打赏的老爷多了,慢慢的小有积蓄,江玉娜也会拎着小篮子来看他,他很开心,以为那段争吵只是暂时的。

却不想,原来这一切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江玉娜借着文安唱戏的戏场,认识了好些个富贵人家的老爷。

她年少时便具风情,更何况是妇人之时,她就似那桃树上的蜜桃,芳香馥郁,引诱着旁人的采撷……

被文安发现的第一次,她还有些慌乱,后来一次又一次,文安麻木了,江玉娜也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说,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她从富商那儿拿回金银珠宝,也是养家……她的心,一直在文安身上……

文安妥协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家里的日子更富裕了。

直到江玉娜穿着红衣要跟着其中一个富商走,那富商许诺她做娘子。

两人争吵下,文安失手将江玉娜推倒在地上,就这么寸的,那儿有一块大石头,江玉娜头砸在地上。

不过是片刻时间,人就没了。

宋延年低头看搂着瓷瓶哭得满脸泪水和鼻涕的文安。

江玉娜死后,文安不甘心她的死亡,遂将她的皮肉煮了做成肉松,骨头用大火烧,一点点的磨成粉做成了陶瓷花瓶

他是伶人世家,在他们祖上一直流传着一种禁术,那便是变脸术。

人的相貌生下来是什么样,那便是怎么样,然而,在他们伶人家族中却是流传着一种说法,那便是以人的骨肉做引,当然,美人的骨肉最是顶级。

再辅佐丹砂和粟米喂养那啄木鸟,能撑过丹砂丹毒的啄木鸟,喂养个一年半载,再在元月初六这日,将这活下来的鸟儿褪毛捣烂,加雄黄一钱,以秘术混制成药丸。

这药丸子吃下后,便能够随性所欲的改变面目。

可以美若天仙,也可状若恶鬼。这药丸刚刚吃下去的时候,腹中似有万千虫子啃噬,面上面皮的改变,就似啄木鸟的尖嘴在上头不断的雕琢。

一开始,文安是抱着报复和尝试的心理去炼这个药的,不想,当真给他炼成了。

后来,文安便以江玉娜的这张脸,哄杀了几个富商,又以他们的脸,稍稍扮了扮他们的身材和走路的方式,去府里拿了金银珠宝

文家班,就是以这些财力办起来的。

而红瓷瓶,却是他往东湖州城这边赶来的路上丢失的,没得莫名其妙。

文安遍寻都寻不着,不想,今日在宋延年手中看到了。

……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红瓷瓶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当真是恶鬼也怕恶人。

江玉娜那般凶的鬼,居然不敢找文安报仇,只敢暗戳戳的蓄力,让有着尸骨的红瓷瓶掉在山间,最后更是被滑土所埋。

后来,更是引诱朱氏的相公谢盛强,以宝物的名头挖出这个有着她尸骨的瓷瓶。

文安抱着红瓷瓶还在恸哭。

宋延年想了想,拿出一个白瓷瓶蹲了下来,对上文安的眼睛,温和道。

“别哭了,虽然身骨没了,但娜娜的魂还在呢。”

文安抬头,哽咽,“什,什么?”

接着,他就见面前这人将手中的白瓷瓶红塞拔掉。

接着,瓷瓶中突然冒起一阵红烟,红烟过后,一个身穿红衣的身影飘忽的出现,踮脚脱离地上一寸高。

她的面容被黑发长长的遮住,仅仅露出的一点皮肉发青发僵,隐隐有溃烂的臭味。

文安坐在地上,蹬着脚以臀部往后挪了挪,惊恐道。

“这,这是什么?”

宋延年探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体贴道。

“文安班主夜夜幻化成表姐的模样,自己搂着自己,实在是太可怜,太孤寂了,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这不,我将真的表姐替你找来了。”

“不用太感谢。”

宋延年起身,不理会身后惊恐的喊叫声。

他的宽袖拂过,堂屋中的鸟笼倏忽的消失,只余下空荡荡的麻绳晃晃悠悠,显示着方才那儿吊过多个鸟笼。

“走吧。”宋延年搀扶起蹲地的王邦家,招呼还在探头看的石月心。

随着脚步往前,周围的空间不断扭曲,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三人便出现在东湖署衙前方的那条六里街前,迎面碰上宋四丰一行人。

“爹?”宋延年诧异。

宋四丰见到宋延年,顿时面上一喜。

“太好了,延年,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和你说啊,你王叔不见了,王婶找来署衙急得不行,你快帮忙看看,这人在哪里?”

“天这么冷,可别出事了。”

宋延年还未说话,在他身后,裹着宋延年大氅的王邦家已经感动得涕泪四流了。

“四丰兄弟,你真是我的亲兄弟啊!”

还有他家婆娘,他以后再也不敢花花肥肠贪看外头的野花野草了,那些漂亮的花都是吃人的霸王花,哪里有家里的母大虫好。

呜呜,母大虫再凶,那也是纸老虎,不吃人的。

……

宋延年微微侧了身,让宋四丰看身后。

“喏,王叔在这呢。”

“哎哟,邦家兄弟,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宋四丰看到王邦家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还有脖子上的勒痕,面上大惊,连忙过去搀扶住他。

王邦家面色沉痛,“这事说来话长,一切都要从我邀请文安班主吃醉凤楼开始。”

宋四丰揽着王邦家往府衙里走,一边走一边安慰道。

“走走,咱们有话慢慢说,先进屋擦擦脸,还有弟妹也来了,她啊,可担心你了,方才急得是大哭。”

王邦家也想哭,还是媳妇好啊!

宋四丰回头,“延年?”

宋延年回头,看了一眼后方低头逗弄小蓝的石月心,转头对宋四丰道。

“爹,你先回去,我送送朋友就回来。”

宋四丰顺着宋延年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在前方一棵银杏树的阴影下,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姑娘。

石月心抬头看了过来,倏忽一笑,中气十足道。

“宋伯伯好!”

宋四丰连忙应道:“好好,你也好。”

宋延年:“爹,我一会儿就回来。”

宋四丰:“欸欸!”

他顿了顿,又想说话,又想跟过去看看,心里痒痒得难受,最后还是巴巴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再说话。

宋延年走出两步,在经过李大牛的时候,突然交代道。

“对了大牛。”

李大牛:“大人?”

宋延年沉吟:“一会儿你先别回去了,也去大堂里听听王叔是怎么说的。”

“是!”李大牛有些莫名其妙,却是是利落的应了一声。

宋延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世道多欺诈,有时候不能单单用眼睛看,皮相也是会欺骗人的听完后,明日去城南将罪人文安带回。”

李大牛惊了,“大人,这文安班主犯什么罪了?”

宋延年:“杀人,杀了好几个。”

李大牛急了:“那属下这就带人将他捉拿归案。”

宋延年摆手制止:“明日吧,今晚就算了,咱们不能打扰别人夫妻团聚。”

李大牛欲言又止,这么危险的人,怎么能让他继续和班主夫人在一起?这这,这班主夫人如此娇滴滴模样,受大罪了可怎么办!

奈何,宋延年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李大牛只得跺了跺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进了署衙大厅,准备听王老爷说话的时候,再多打听几句。

宋延年走了过去。

“石姑娘,我送送你吧。”

“多谢宋大人。”石月心笑眯眯,“宋大人,你真好。”

两人一起往前走,积雪踩在地上有簌簌的声音,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间呼吸的声音。

石月心有些开心,脚下的步子很轻快。

此时风已经小了许多,月亮被层层的乌云遮住,这一片地界显得有些发暗。

宋延年侧头看了一眼石月心,从袖中摸出一盏灯笼。

烛火涓涓的流着烛泪,拼命的照亮脚下的这方土地,石月心多瞧了两眼,诧异道。

“咦,奇怪,这烛灯的火苗都不晃动。”

宋延年提了提手中的灯笼,将它递到石月心的手中,石月心接过,细细的又观看了一会儿,这才肯定的点头。

“这灯火确实不动,上头还没有灵韵的痕迹。”

石月心好奇:“这怎么做到的?”

宋延年笑道,“民间小法罢了,都说骨重五两八钱是贵命,这蜡烛也一样,这是我闲暇时依着一本闲书做的。”

“用了丹巩八钱,五两的樟胭,熔了化在蜡中做的蜡烛,这样的蜡烛顶风冒雨,轻易不灭。”

石月心听得眼睛亮晶晶。

“宋大人,你真厉害,知道好多东西哎!”

宋延年轻笑,“一般一般。”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难免说起了今日的文安和江玉娜,石月心摸了摸小蓝的肚子,它吃了自己喂的虫,那丹砂之毒倒是化去了一些。

石月心:“还不算太笨,它说自己知道那饭有问题,没办法,跑又跑不掉,只得吃了让自己的身体受伤,想着我看到白玉上的红线会来救它。”

宋延年侧头,正好撞进小蓝拿翅膀捂脸的动作。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戳破事实,保全了小蓝小小的自尊心。

石月心:“对了,方才你将那些鸟笼都收走了,那些鸟要不要吃虫子?”

说完,她伸出手心就要翻出虫子,却又在下一刻犹豫的收了回去。

宋延年看着她面上犹豫苦恼的神情,有些诧异。

“怎么了?”

“不能给我了吗?也不打紧,我用灵韵多温养几日,它们也能慢慢康健。”

“不是的。”石月心摇头。

她顿了顿,想了想这好像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才开口道。

“我喜欢宋大人,不想你讨厌我。”

宋延年脚下的步子一顿,侧头看石月心。

她微微皱眉,小巧的脸上是真心实意的苦恼和困惑,只听她继续道。

“我之前可喜欢吴婶了,她人可好了,还会给我烧饭吃,我姥姥都没给我烧过饭后来我见她一直照顾她那断腿的公子,特别的辛苦。”

“我就往他脚上放了两条蛊虫,他是脚筋出了问题,我那两条蛊老珍贵了。”石月心一边说一边比划,“它们前后都长了嘴巴,就这样咬一咬,脚上的筋就连上啦!”

石月心自豪,随即又挫败的耷拉下肩膀。

“但是,吴婶没有很高兴,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以前还喊她丫头,后来又成了石姑娘,“哼,躲躲闪闪的看我。”

宋延年轻声咳了咳,原来是这样的喜欢啊!

他的心里放松的同时,又有丝莫名的怅然若失。

宋延年抬手揉了揉耳朵,入手温温热热的。

石月心侧头,诧异道。

“宋大人,你是冷了吗?耳朵怎么这么红,不然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宋延年:“没有,我没有冷。”

“石姑娘继续说吧。”

石月心耸了耸肩,踢起地上的一把雪,故作不在意道。

“所以喽,我现在知道你们山下的人都怕虫子,不乱送了。”

宋延年失笑,他伸出手到石月心面前,笑道。

“没事,我不怕,你送给我吧。”

石月心抬头,对上宋延年的目光,声音轻快道。

“真的吗?不能骗人哦,我们蛊女最讨厌别人骗人了。”

宋延年点头,“你拿个东西装一下,不要太多就行,再说了,你之前不是送过我大蜂吗?我都有好好的养着呢。”

“唔,我也送过你虫子。”

“是,是酒虫!我养得可好了,它都长大了一些。”石月心欢喜。

……

铃铛叮叮当的做响,石月心絮絮叨叨道。

“小蓝身体好,吃了一只就好多了,我方才看了那笼子,里头有好多中丹毒中得很厉害,它们估计得吃个五六只才好。”

宋延年一一应下。

石月心拽着灯笼,随着她轻快的脚步,灯笼摇摇摆摆,宋延年的视线落在灯笼上,脚步无端的也跟着轻松起来。

石月心感叹,“今日那文安班主倒也是痴心人,唔,他这是痴心错付了宋大人,你们山下人的书写得真好,前儿我才看的话本子就有这样一遭。”

宋延年:“什么话本子?”

他不由得走稳步子,秉着气去听。

石月心回忆:“唔,那书上第一页就说了,爱她,就要将她吞吃入腹,揉入骨血,时时刻刻不分离还有好长好长,我还没开始看呢,你也知道的,我读书少,那一排排的字看得我眼晕。”

“其实吧,主要是我还觉得这样有点腻”

石月心振作,“现在不了,今儿我看了文安班主的这遭事,觉得有点同情又有点愤怒,唔,情感特别复杂,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的将它读完。”

也许读完这本书后,她就能理解这又爱又恨的情感了吧。

宋延年:

他急急道:“别!”

石月心侧头看过来,面上是大大的困惑,“大人怎么了?”

宋延年望天:

他该如何说呢?

简直麻爪!

这,这有的时候嘛,他们文字的韵味总是有多层意思的虽然他没看过这话本,但他觉得,石姑娘那书的吞吃入腹,还有揉入骨血,可能不是文安班主那种情况

宋延年吞了吞口水,艰难道。

“外头的书不好,石姑娘要是喜欢看书,下次我托小蓝送给你。”

石月心欢喜,“哎!”

“那我听大人的,不看了。”

她可是听说了,宋大人是状元郎,戏文里最厉害的那种,他说的书不好,那一定是真的不好!

宋延年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还挺听话的。

……第一页就说了,爱她,就要将她吞吃入腹,揉入骨血,时时刻刻不分离还有好长好长,我还没开始看呢,你也知道的,我读书少,那一排排的字看得我眼晕。”

“其实吧,主要是我还觉得这样有点腻”

石月心振作,“现在不了,今儿我看了文安班主的这遭事,觉得有点同情又有点愤怒,唔,情感特别复杂,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的将它读完。”

也许读完这本书后,她就能理解这又爱又恨的情感了吧。

宋延年:

他急急道:“别!”

石月心侧头看过来,面上是大大的困惑,“大人怎么了?”

宋延年望天:

他该如何说呢?

简直麻爪!

这,这有的时候嘛,他们文字的韵味总是有多层意思的虽然他没看过这话本,但他觉得,石姑娘那书的吞吃入腹,还有揉入骨血,可能不是文安班主那种情况

宋延年吞了吞口水,艰难道。

“外头的书不好,石姑娘要是喜欢看书,下次我托小蓝送给你。”

石月心欢喜,“哎!”

“那我听大人的,不看了。”

她可是听说了,宋大人是状元郎,戏文里最厉害的那种,他说的书不好,那一定是真的不好!

宋延年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还挺听话的。

……第一页就说了,爱她,就要将她吞吃入腹,揉入骨血,时时刻刻不分离还有好长好长,我还没开始看呢,你也知道的,我读书少,那一排排的字看得我眼晕。”

“其实吧,主要是我还觉得这样有点腻”

石月心振作,“现在不了,今儿我看了文安班主的这遭事,觉得有点同情又有点愤怒,唔,情感特别复杂,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的将它读完。”

也许读完这本书后,她就能理解这又爱又恨的情感了吧。

宋延年:

他急急道:“别!”

石月心侧头看过来,面上是大大的困惑,“大人怎么了?”

宋延年望天:

他该如何说呢?

简直麻爪!

这,这有的时候嘛,他们文字的韵味总是有多层意思的虽然他没看过这话本,但他觉得,石姑娘那书的吞吃入腹,还有揉入骨血,可能不是文安班主那种情况

宋延年吞了吞口水,艰难道。

“外头的书不好,石姑娘要是喜欢看书,下次我托小蓝送给你。”

石月心欢喜,“哎!”

“那我听大人的,不看了。”

她可是听说了,宋大人是状元郎,戏文里最厉害的那种,他说的书不好,那一定是真的不好!

宋延年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还挺听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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