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真的希望你能重视起来这件事情，毕竟生死攸关，但我现在自己都不确定我看到的未来是不是正确的了。”
万霁苦笑着抱着肩膀。
“千川会死！？”
唐怜云抓紧了宁千川的肩膀，拔高了声音问道。
“嗯，在我观测的‘没有万霁晴空的未来’之中，宁千川在十月三日会死于车祸，而你在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会选择自行调查凶手，最后打破了不杀的约定后在宁千川的病床前面看守，不久之后也会病死，是相当荒唐而悲哀的未来。”
“哦……那我十月三号那一天不出门不就行了嘛。”
宁千川轻轻拍了拍唐怜云的肩膀，小丫头眼睛瞪着，眉毛拧着，像是恨不得现在就要冲出门去把撞死宁千川的司机杀掉，以绝后患一样。
“不用紧张，我观测的只是没有我的未来而已……但是，要想改变宁千川死亡的未来可不是仅仅不出门就能解决的。”
万霁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背靠着沙发长长吐了一口气。
“因为那不是意外致死，而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不是州夏，不是观测者家族，不是代表着国家机器的文遗，而是跟三者有所交互，却又游离在者之外的另一个组织……只可惜，我不清楚这个组织的名字，只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把晋升为了族长的宁千川拉出去做某个世界独立的见证者。”
“……某个世界？”
“对，实际上这件事情夏石海也一直在做，州夏也是提供给那个组织资金的一方，不过他努力的方向跟那个组织的目的背道而驰，精明一世的天才在那个组织的诱惑面前迷失了理智和头脑。”
万霁说的宁千川吧不明所以，唐怜云得到了一个简单扼要的结论。
“只要审问夏石海，谁要害千川就好说了对吧！”
“笨蛋！”
万霁谈过身子，巴掌在唐怜云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可是你岳父。”
“唔……”
唐怜云委屈巴巴的抱着脑袋，宁千川好笑的看了唐怜云一眼，转念问到：“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诱惑得了那个家伙，钱？权？”
“是人。”
万霁又叹了一口气，苦笑着。
“我不愿意承认，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夏石海是个疯子，为了所爱之人能够抛弃一切的疯子……只要抬出来你妈妈的名字，这个疯子就可以不过一切，更何况那个组织开出来的要求是复活你的母亲。”
“诶？！”
这下终于轮到宁千川震惊了，他惊愕的简直要从椅子上蹦起来。
“复活……妈妈？！”
“夏石海远远比你对你妈妈的执念要深……那个组织向你父亲说明了我们一族的特殊之处，嗯，从两年前开始他们就启动了这么一个计划，捕获观测者一组的族长，分析她的脑电波，思维，分析她不同于正常人的那部分‘认识’，这群人试图用不完善的唯物的手段去探寻我们这些唯心存在的真相， 而其结果就是他们成功的再现了所谓的‘复活’——他们用克隆的肉体，成功的异世界的思维投影到了那个肉体之上。”
“……你说姬双霜？”
“对，某种意义上她跟我和唐怜云都不一样，她只是意识来到了这个世界的肉体而已，残缺的程度远远比唐怜云要高得多，算是科学制造出来的怪物吧。”
唐怜云有些着急，她其实并不关心宁千川的父亲母亲如何如何，眼见着万霁死活说不到重点上，不由得抢断了万霁的话：“那我们到底怎样才能避免千川死掉啊……再说，他们为什么要杀千川？”
“嘿，因为我死了啊。”
万霁像猫头鹰一样闭上一只眼睛，手指按着有些急躁的怜云的鼻子。
“现在，这个是世界上继任为族长的人是宁千川，我死亡的消息已经在昨天晚上通知闻人了，相信很快我们这个圈子相当一部分人都知道了宁千川的身份，那么我这徒弟就成为了下一个实验素材……他们已经从我身上提取了足够的数据，下一步他们需要的就不是一个具有清醒意识的观测者族长，而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一个植物人了。”
“……他们凭什么这样啊！”
“杀人并不需要经过被杀者的同意，这一点你我都知道。”
唐怜云愈发的愤怒，万霁却始终抱着一副无奈的苦笑表情。
宁千川若有所思的沉吟着，信息量有些大，再怎么说……
“复活妈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嘿，我也不清楚，反正夏石海因为姬双霜的出现而对那个组织完全信任了，嘛……不过如果姐姐还活着的话，知道为了她而牺牲了我，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危险，估计她也不会……”
万霁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她微微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其实……若是真的有可能的话，牺牲了我，能让姐姐回到这个世界上……我是愿意的。”
“我也——”
“你不行“
万霁打断了宁千川
”现在很明显那个组织根本不打算留你活口，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能利用你身上的‘识’来复活姐姐，到时候姐姐也不会接受没有你的事实的，我不会用你的生命去换她，更何况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姐姐之外更多值得珍惜的人，你跟你父亲不一样。”
万霁一把拉过来唐怜云，捏着唐怜云的肩膀，扬起下巴，表情认真的说：“你要是死了，你让这小丫头怎么办？”
“我……”
宁千川看着脸快皱的跟小包子一样的唐怜云，一时语塞。“再说了，我们家族传承了近千年，也没听说过什么能够复活已经死去多年的人，姐姐的意识早就湮灭在了现实跟缘剑的夹缝之中，化作了无情无欲的‘识’，那个组织又打算复活个什么来。”
“……你之前说，那个组织的目的是想要抓住我，去促进一个世界的独立对吧……你们所谓的世界就是指的人类的衍生文明……那说的到底是什么？”
“嘿，那个世界你并不陌生——动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好好想一想~我说过了我们会给我们认知的世界画上认可的记号，那么……有没有这么一个东西，明明是虚拟的，你却觉得无限接近于现实呢？”
……
宁千川看了一眼唐怜云。
看了一眼自己的游戏角色。
唐怜云很明显也知晓了答案。
无限接近于现实的世界——
诺瑞尔那！
“为什么？！”
宁千川脱口而出，神色中带着疑惑和急切。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梦幻被戳破……或者说是被欺骗了的失落感。
“跟缘剑不同，这个游戏不过才不到一年的年龄吧？世界不是要足够的观测才能成立么？！”
“哈哈，那是因为我的功劳啊。”
万霁抱着肩膀，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以为我这两年天天脑袋上插着管子，呼吸都要靠生命维持机来运行是为了什么？那个世界我作为‘识’已经帮着完成了一部分了啊……不然展现在你面前的世界完成度怎么可能那么高，那可是上来就用最高级的权限的‘识’去规范演化的世界，跟别的游戏的从零开始构筑的虚拟世界完全不一样，他们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所谓的游戏性，艺术，或者说什么盈利，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创造这样一个‘世界’。”
“你……”
“直到半年前，游戏公测后，我才得以从仪器的囚笼里面释放出来，成为你父亲的囚犯，以及为制作姬双霜而准备的素体……嘿嘿。”
万霁抓着自己的脸，一直以来的苦笑终于析出了阴影。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样忍住了活活饿死的痛苦也要自杀的？如果继续呆在原本的那个身体里，我怕是早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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