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戈洛洛指着自己，不甚明白的样子。
当初离家出走的原因其实跟今天晚上发生的差别不是很大，待在家族之中，时时刻刻都要承受着不公的“家规”和死板的“使命”所束缚着，而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引爆自己对家族不满的导火索而已……
不，最大的问题是，这些事情雨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嗯，因为黄家准备叛变了嘛。”
如同儿戏一般，说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闻人皱着眉头：“这种话不该拿来开玩笑吧？”
“可我也的确没在开玩笑啊。”万霁笑着回答，“毕竟在我们家族的历史上，叛变这种事也不只一次两次了，本来家族规矩定下的就不公平，几个姓氏凑在一起，时间久了总觉得有失偏颇。”
“但是……”
“但是掌管‘律’和‘情报’的闻人家还没有确切的抓到黄家……准确来说是现任家主违背家法的证据对吧？”
“……”
戈洛洛歪着头，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膝盖上的衣物：“难道，雨姐姐你有证据？”
“嘛……”
闻人嘿咻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戈洛洛的面前。
戈洛洛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但万霁伸出了手来，双手掐住了戈洛洛的脸蛋。
“怎么？你都跟黄家断绝关系啦，为啥还一脸紧张的样子？”
“我没有……”
“嗯哼~”
说着，她挤在公主跟戈洛洛的夹缝中间，一只手搂住了戈洛洛。
“要说证据嘛……你知道诺瑞尔那吗？”
“……”
闻人跟公主面面相觑，戈洛洛也是小声地“诶”了一声，搞不懂诺瑞尔那跟这个话题有什么关系，今天白天已经被通知过了一遍的宁千川和唐怜云对视了一眼，都是沉默不语，夏澄也默不作声，只是头低的更深了一点。
“最近大火的那一款虚拟现实网游啊……知道啊，也有在玩。”
“嗯哼……那个游戏有我相当一部分功劳啊……毕竟在运营之前一直都是靠着我的大脑作为基站构筑的世界……啊，出身于黄家的你可能对我们宁家的权能不太熟悉吧，嘿嘿，小雪~雅乐，你们两个是明白的吧？”
“嗯。”“多多少少知道点儿……”
戈洛洛睁大眼睛，对于宁家的全能自己曾经也多少听父亲说起过一点点来，但是父亲说的言语不详，只是说什么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言语中不是很看得起的样子，平日里也没见雨姐姐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嗯~那洛洛不知道也无所谓啦。”
万霁揉了揉戈洛洛的脑袋，靠在沙发背上。
“总而言之……我失踪是因为被搞去做了游戏开发……而这个游戏嘛，刚好，就是由州夏跟黄家进行投资的。”
万霁明显感受到了怀中少女的颤动，叹了一口气。
“当然了，光凭借着投资就说黄家是叛徒，的确是证据不足，但是……那群穿着白袍子的，在唯物主义观下教育出来的研究人员们对于我的特殊性却知之甚详……要是说没有家族里的人给他们提供数据情报和相关指导是不可能的……那么既然投资方里有，且只有黄家，那么怀疑的对象不就……”
“是……这样……”
戈洛洛嘴唇咬的发白了，“母亲”给她看过的那张照片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那样狼狈，凄惨的死状……
“那……也就是说……你当时消失在族里……以及，那个照片……”
“照片？”
万霁看了一眼闻人，眨眨眼。
“什么照片？”
“……你的死讯是今天在家族高层群传开的，甚至尸体的照片都有……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黄家的那个女的搞到手了……在今天来的路上……”
闻人没说下去，万霁则是愣住了，本来搂在戈洛洛肩膀上的手擎着。
“啊……”
满脸写着尴尬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万霁沉默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怀里的孩子隐隐有抽泣的意思了。
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万霁清楚戈洛洛的脾气，虽然平时看起来是三个孩子当中最开朗的一个，大大咧咧的，骨头也硬脾气也倔，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天生的敏感，这孩子反而是几人当中最容易弄哭的一个。
“诶诶诶！不是，洛洛，诶，别，别哭啊！”
玩砸了的万霁笑容消失在了脸上，她站起身来慌忙伸出袖子。
戈洛洛深深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泣着，眼泪啪嗒，咕叽咕叽几下，抬起头来，呜哇的一下大声哭泣起来。
“姐姐，对不起……是，是我害了你……呜，呜！！！！！”
虽说都看过了宁雨齐的尸体照片，但是跟事先知道万霁还活着的闻人不同，戈洛洛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到那样凄惨的死状的，本身又对宁家的特殊性不甚了解，本来看见万霁心理就存在着相当大的疑惑了，万霁这样说了一通，虽跟家族断了关系，可戈洛洛又怎能忍住心里的难受劲儿——黄家害死了姐姐，若是自己当初没有负气出走的话，说不定早点发现，姐姐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她便呜哇的大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大哭。
“哎呀哎呀，这这这，哎呀，哎呀呀……”
万霁手无足措。
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那样说话无非就是想要让几人当中最不明白情况的戈洛洛稍微清楚一点，毕竟之后的计划戈洛洛身为黄家人也是关键，可，可……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啊！！呜！！！！”
戈洛洛说着就抱住了万霁，脑袋压在她的肚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身子从沙发上滑下来软在地板上，万霁只能万般温柔的安慰着：“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你不是看着我活的好好的嘛……”“但是我还是害死了你啊！！！！”
“好啦好啦……”
……
宁千川抱着肩膀看着现在也马上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的万霁，拍了拍唐怜云的肩膀。
“诶，怜云，以前我每次装逼失败的狼狈样儿就是跟她一样款式儿的？”
“不，不知道诶。”
唐怜云被戈洛洛的大哭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到，眼睛却还是盯着抱着万霁的戈洛洛——毕竟戈洛洛在小丫头心里一直就是骚扰狂大变态的代名词，如今却哭成了这个样子。
宁千川讪笑着挠了挠脸，扭头观察其他几个女孩子的情况。
公主沉默着提低着头，心理也很不好受的样子，竟然都没有帮着劝阻一下戈洛洛，闻人则是皱着眉头看着那边，也没有去拦着的意思，夏澄……深深地低着头。
宁千川思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唐怜云的肩膀，唐怜云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夏澄，了然的叹了口气，起身给宁千川让开了个位置。
宁千川对怜云的配合颇感意外，低头问到：“话说，今天早上就是……那个，怎么……感觉你……呃……稍微变得宽容了点？”
“……哼。”
唐怜云哼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我是你的游戏角色……对吧……”
“啊……嗯……”
“你在什么时候创造的我？”
“呃……四，四年前？”
“为什么会选一个小女孩角色，因为你变态吗？”
“不，不是啊……因为不想被那个烦人的女人发现……”
“呸，笨蛋，你还不明白。”
唐怜云屁股使劲朝着沙发边上凑了凑，看着宁千川，红着脸。
“听好喽，千川，只有‘咱的妹妹’是特别允许你……允许……允，允许你稍微暂时的多投入一些比我多的关注的，如果是换了别的女孩子，你，你就死了知道吗。”
“……”
啊哈哈。
小丫头真可爱，这个玩笑开得真的是一点都不可怕。
幸而苟住一命的宁千川壮着胆子坐在了夏澄身边，用肘子推了推夏澄。
“喂。”
夏澄抬起头来，盯着宁千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冷哼了一声。
“干嘛……”
“不干嘛，来观察一下你。”
宁千川翘着二郎腿。
“毕竟，你是州夏的大小姐，州夏算是直接凶手嘛，所以想来采访一下你现在的心情。”
“……滚。”
“唔唔，这他妈的是脏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宁千川抱着肩膀摇了摇头。
“哼，要怎么说随便你。”
夏澄闭上了眼靠着沙发上。
“我稍微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说我跟那边的大胸姐姐一样跪在地上抱着你哇哇哇哭，你会原谅我吗？”
“我会觉得恶心。”
“我想也是啊，但是反过来的话，你要抱着我哇哇哭，我就会觉得……”
宁千川眯着眼睛看着手无足措的用袖子给戈洛洛蹭脸的万霁，由衷的说道：“我就会觉得简直他妈的爽爆了。”
“……恶心，变态，滚开。”
“诶，好歹注意一下你这个犯人家属跟我这个受害者家属说话的态度诶，你爹杀了我姨妈哦。”
夏澄气的抬头来，瞪着宁千川，却又注意到了宁千川坐的跟自己的距离过于接近了，脸红了一下，不自在的朝着另一边挪了一下。
“啊，那边的是闻人大小姐，也是被害者的妹妹之一，你要是想要凑过去的话说不定失控的受害者家属会削你什么的。”
闻人往这边看了一眼，白了一眼宁千川，对于他的瞎比比没往心里去。
“那也比跟你这种人渣坐在一起好。”
“喔嚯，更愿意被受害者家属揍一顿嘛？这算啥？赎罪心理？”
“……那你昨天晚上不也是被我……”
夏澄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低下头，低声嘟囔一句。
“变态。”
“好了，我都说了昨天晚上清清白白的嘛，再说了就你那身材……”
宁千川指着戈洛洛。
“跟你讲，那才叫男人的终极梦想，就你这样的我还是把持着得住——”
一股凛冽的杀气自背后袭来。
宁千川轻咳嗽了一声。
“当然了，太大了也只会显得累赘，我个人来讲还是更喜欢小一点的，嗯，对你不感兴趣是因为你超过了我心中的标准值，啐，无用的赘肉。”
矫枉过正说的大抵如此，杀气并没有淡却，反而愈发的浓郁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后腰上传来了一股痛楚，但却跟被手指掐的那种精细不同，力道比往日弱了不少，贴在后背的面积也比往日大了一些……啊……是怜云用脚掐的吗……
略微有点痛，但是说实话痒痒的再稍微有点痛还是蛮过瘾的。
“你这种人，死在警察局算了，变态，恶心。”
似乎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夏澄不会说别的词儿了，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边戈洛洛哭的差不多了，叹息一声问到：“为什么你们家族开会要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让我替夏叔叔认罪道歉，还是让我供述出来州夏的情报？”
“谁知道我师父心理打的什么鬼注意，不过你放心，至少你的人身是安全的。”
“……你还想怎样啊！”
夏澄情不自禁的拔高了一点声音。
“……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至少这儿没人会控住不住地跑上来抽你一顿。”
“我……你才，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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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万霁才能继续进行自己的话题。
原本的游刃有余生死看淡的说话语气让戈洛洛一通哭愣是个给哭没有了，万霁轻咳嗽了两嗓子。“总，总而言之呢，根据我们宁家的特殊性，我成功的用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啊，当然是我自愿的啊！我现在很舒服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没，没什么不好的啊！”
“吸——”
戈洛洛用纸巾擤鼻涕，公主安慰着靠在她身边。
“咳，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拯救一下宁家的少主，根据我观测到的未来，十月三号，这位宁家的新进少家主就会以千年来历史上在任期间最短的记录被人杀掉——然后成为下一代诺瑞尔那服务器维护的脑电波提供者。”
夏澄抬头诧异的看着宁千川，脱口而出：“不，不可能！”
“哦？”
万霁挑了一下眉毛，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夏澄的身上，夏澄红着脸，下意识的攥紧了身边的某样东西——宁千川胳膊，鼓起勇气喊道：“不，不可能，夏叔叔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
闻人也好，公主也好，她们两人身为家族的下一任接班人，在各种场合上多少根夏澄有所接触，就算没怎么直接说过话，好歹也是有个见过面点过头那种程度的交情，各自都沉默着，戈洛洛想说什么让公主拦了一下，也就没说出话啦。
夏澄硬着头皮：“夏叔叔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夏叔叔他……”
“你是想说他根本不可能对宁千川下手对吧，可我也没说下手的人是你们州夏啊，从刚才开始一直说的不就是黄家跟诺瑞尔那的事情嘛。”
万霁叹了口气。
“听好了，我知道你可能对宁千川的死活不甚关心，毕竟他似乎也做过对你来说相当过分的事情，但是宁千川死后不久，夏石海就会作为被抛弃的棋子同样来迎接死亡的命运，如果你不想你这个还算可以的继父这么早就死掉的话，那你就跟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人。”
“夏叔叔……会，死？”
夏澄愕然，不自觉的看向了宁千川，宁千川摇了摇头：“别看我啊，我连自己的死讯都还没理清楚呢。”
“怎么可能……不，说到底，这根本就用不着杀人吧？为什么……会……”
“哈，对身为孩子的你来说理解这些东西还太麻烦了，我只能说我看到了一定程度的未来……当然了，信和不信在你，做和不做在我们，若是不想帮助我们的话，乖乖的当成一场笑话听也无所谓。”
万霁认真的说。
“毕竟我们的首要敌人不是州夏，而是黄家跟诺瑞尔那的开发者之间的联盟，夏石海不过是个提供资金的棋子而已。”
“我说……”
闻人举起了手。
“申请家族仲裁，中断黄家对诺瑞尔那的资金输出如何？宁家的预言能力在族里的优先级很高吧？对于背叛的事情，爷爷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不，他们会。”
万霁叹息了一口气。
“家族对血脉的重视畸形到难以想象，宁千川毕竟是个混血儿，连‘特征’都没有，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如果我把我的遇见告知了家族，家族要么选择把宁千川带回族里监管起来，以最高级别的安全将之软禁，直到他跟族内女子交配生出有下一代权限的‘本族子’……要么，就是故意放任宁千川被害，等待下一个血统纯度更高的族长被甄选出来。”
“……不可能吧。”
公主惊叹的瞪着眼睛。
“嘿，你们苏家跟我们宁家刚好是两个极端，你们下一代培养成本最高，跟血统的天赋无关，全看个人培养，因为你们负责的是‘颜面’跟‘与外界接触’，所以思想是家族当中最开放的……可我们不一样，只要‘识’还在，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当族长，完全靠着血统来决定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血统高于人命……嘿，所以，所以……”
说着，万霁看了一眼宁千川，把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
所以——他们才会对姐姐见死不救，甚至期盼着姐姐的死亡。
闻人摇了摇头：“他们家族是这个情况的，在家的时候多少有听到过……可是真要按照你看到的未来，把宁千川送到家族终究是最安全的选择吧？”
“不不不，那是下下策，那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了。”
万霁苦笑一声。
“姐姐……还有那个夏石海，终其一生想要摆脱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让宁千川离开那个家族，逃脱那个没有人情的囚牢，要是把他送回去的话，姐姐知道了怕不是半夜类钻到我的梦里还活活掐死我。”
“啊……”
闻人点了点头，万霁的说法她自然明白……毕竟，这是她最嫉妒宁千川的一点。
自由……
公主看闻人陷入沉默，再次提问道：“那拜托文遗来保护宁千川如何？反正文遗的那个大小姐也在我们市内了吧？委托他们保护一天两天的应该不成问题。”
“这个在考虑范围之内，但是目前我还没把我复活的消息告诉文遗的人……不过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了，毕竟还有那个李方水在那边，凭我的面子跟宁千川现在的身份，他们应该很愿意提供援助，而家族就算想要强行夺走宁千川，在代表国家力量的文遗面前也要有所忌惮……但是这不是长久之策，未来即是命运，命运不会那么轻易改变，就算躲过了十月三号，在十月四号，五号……甚至明年，后年，他们的耐心和野望终究是比文遗对宁千川忍耐力强的。”
“那就我来。”
唐怜云举起手来。
“我时时刻刻跟在千川身边保护他不就好了！反正，反正我也是文遗的人了！不是说可以向他们提出合理的要求吗？我请求他们让千川也加入文遗不就好了……”
“文遗那边可不是白给你这丫头优待的啊。”
万霁掐着腰笑了一下。“你现在还在社会危害认证期，等你真的注册成为文遗的在职公务员了，你就要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然后根据任务的奖励来换酬劳和优待，现在的你要让他们全力去保护宁千川还是不够资格……不过文遗的确是突破口没错。”
“喂，你当初联系文遗……”
闻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到。
“当时文遗说接到过你的联络才来看护宁千川的……你那个时候就预测到了现在的情况了吗？！”
“嘿，我料想到他们这么折磨我了，怕是我死后也不会放过下一任的族长，在绝食之前用方偃给我的纸鹤跟他传了消息，让他来帮我照料一下……却没想到那群人竟然是要下死手，嘿。”
“……我说文遗怎么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闻人面色复杂的喃喃嘟囔好几句，最后略有不甘的说：“不过你的判断也是没错的，在这种情况，如果完全委托我的话最后肯定也是无法阻止家族的介入，把文遗喊过来制衡一下是对的……”
“嗯嗯，但是还是要感谢小雅乐，这么长时间来帮我照顾我这两个徒儿，辛苦咯。”
万霁凑到闻人身边，伸手摸了摸闻人的头，闻人不耐烦的把她的手拍开，冷哼了一下。
“你多少还有点儿给人添麻烦的自觉啊。”
“嘿嘿。”
“那么我们之后各自都该干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吃醋，公主打断了万霁跟闻人的互动，特意拉高了声音问道。
万霁咳嗽了一声：“今后……明白了我们的敌人就好说了，黄家……先在这段时间里让宁千川接受文遗的庇护，然后在这期间里你们负责通知自家的各个值得信赖的人，让他们多多留意黄家的动向，他们不可能真的一丁点马脚都不漏给我们……不过现在头疼的是该怎么彻底断绝诺瑞尔那背后的那一群力量……我完全搞不懂这个组织的体量大小，黄家跟州夏是不是他们的经济命脉也未可知……把诺瑞尔那打造成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而且，黄家之所以帮助他们，原因……我目前只能想到一个。”
闻人抿着嘴唇，隐隐猜到了一些。
戈洛洛仰面问道：“是什么？”
“把我们……一锅端，把一直以来都做为核心，享受着不公平的家法的优待，明明什么事情都不做却在家族里地位莫名的高，享受着其他家族给养的宁家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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