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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兮文学 > 眸若寒星心若月林寒星南若月 > 第4章 事情原委
 
“放心吧,我比你会照顾人。”南若岳一口便应承了下来,对这个孩子,他心头的怜惜并不比林寒星少,现在这个孩子醒来了,却是一脸受了惊吓的表情,一双大眼睛水莹莹的。南若岳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生得很漂亮,眉眼秀气,又十分的听话,此时还窝在林寒星的身边,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儒袍。

南若岳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把手伸给他:“孩子,别怕,到我这里来,我带你一起去救你的母亲,好不好?”

王元抬头看了看林寒星,又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南若岳,林寒星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王元就乖乖地松开了小手,走到了南若月的身边。

南若岳紧紧地拉着王元冰凉的小手,却看到林寒星已经揪住了还瘫在地上的褚衣男子,很轻松地把他提了起来,往外走去。

南若岳暗暗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这个林寒星看上去文弱得很,又是书生打扮,一定是不会功夫的,没想到他竟然暗藏身手,单看他单手就把人轻松地提走,且步履轻盈的样子,武功应该也不在自己之下。

看来他真的是小看这个林寒星了,他有武功,却深藏不露,刚才命令宋大海和林保儿时沉着有序的样子,也不像是平凡人家的公子,他究竟是什么人物,还真是让他觉得好奇。

“我们现在就赶去村里的祠堂和宋大海会合。”

屋外,雪已经比刚才来的时候小了很多,细密地在空中飞舞着,风呼呼地刮着,依旧寒冷彻骨,林寒星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似的,牵出自己那匹马儿,纵身越上马背,把手里提着的褚衣男子像面口袋一样摔在自己身前的马背上,疼得那人“哎哟哎哟”直叫唤。

“这位公子这位大侠,在下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们要管这样的闲事?”褚衣男子哀嚎着,语带哭腔。

可林寒星根本就不理睬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南若岳。

南若岳用刚才铺在地上的宋大海的外衣仔细地把王元裹好,带着他跃上马背,拉着缰绳把孩子紧紧地护在胸前,而王元则乖巧地把头靠在南若岳的怀里,躲避着漫天的风雪。

四个人两匹马,在风雪中向不远处的村庄行进。

路上,林寒星这才有时间审问这个褚衣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们听了。”林寒星驾着马,神情悠闲,却不知道褚衣男子此时在马背上已经颠得很难受了。

而南若岳听到林寒星要审问此人,于是趋马快行几步,和林寒星并肩而行,也想听听褚衣男子是怎么说的。

“我叫王来福,住在王家村,是这个孩子伯父家的管事。”褚衣男子这才老实地交代:“王元的父亲叫做王文宣,是我家老爷的亲弟弟,村里的秀才,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性子十分老实本分,只是身体不太好,一年中倒有半年缠绵病榻,成日里抱着药罐子,所以就守着父辈留下的一些田产度日,有了这些田产,日子过得倒也安稳舒适。怪就怪他娶了一位不安于室的妻子,王文宣的妻子李氏才二十岁出头,生得十分貌美,可自古红颜多祸水,这么一位漂亮的人儿怎么甘心天长日久地守着一个药罐子生活呢,于是就有了风言风语说她在外面与人私通,起先我家老爷还不相信,可谁曾想,昨天晚上王文宣居然在家里暴毙而亡,今天早上我家老爷接到弟弟的家仆来报信,派我前去察看,看到王文宣躺在床上,双目圆睁七孔流血,那血迹还是黑色的,这必是被人下毒毒死的症状啊,我连忙回去禀报了我家老爷,我家老爷赶到的时候,发现李氏和她的儿子王元早已经不知去向,一定是这狠毒的李氏下手毒死了丈夫,然后带着儿子想要远走高飞,于是老爷派了家丁去追,终于将李氏堵在了河边,押回了王家祠堂,只待族长们开会过后,便要定李氏的罪,将她活活烧死在祠堂,以儆效尤。老爷就让我带人来找王元,这小杂种肯定是李氏与人私通生下的,根本就不是王家的后人。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你们--”

“遇到我们是你的福气,否则你就是替你们家老爷助纣为虐。”林寒星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来福:“你身为管家,就穿得如此光鲜,那么你们家老爷在村子里一定是非富即贵喽!”

“那是自然,我家老爷王文定可是远近首屈一指的富商,原本和弟弟分家时,就得到了一些家产,不过我家老爷聪明,也很能干,靠着这些家产,做了些生意,这几年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所以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人。小人不才,平日里跟在老爷身后办事也算用心,所以老爷很看重我。”王来福说起自家老爷倒是神采飞扬的,完全忘记了马上的颠簸之苦。不过,一想着眼下自己被人擒着回去,老爷一定会大发肝火,怪他办事不力的,于是,高昂着的头又垂了下去:“若不是你们--哎--”

王来福的这一番话听得南若岳眉头大皱,林寒星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隐隐噙着一丝冷笑。

风雪中的道路宽阔起来,翻过这片被白雪覆盖住的山林,远远地便看见一片小村庄,看样子村子的规模不小,屋宇林次栉比,王家祠堂就建在村口空旷之处,尤为显眼,而一棵古树静静地伫立在祠堂门口,树下似乎站满了人。

“快……快到了--”王来福在马上颠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南若岳靠近林寒星身边,看着远处的村庄,嫌恶地瞪了一眼王来福,小声地问林寒星:“他说的话,你信吗?”

林寒星淡淡地回道:“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事关人命,不问青红皂白仅凭臆断就要将人活活烧死,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所以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

南若岳看到林寒星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正义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似的,有些感动,不过,他脸上却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凭你?”

“好像你不太服气?”林寒星转过脸来,笑眯眯地问。

南若岳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声音冷硬,状似“好心”地提醒:“风大,别闪了舌头!”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王氏祠堂,却发现那里早已经被村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那些人看到林寒星挟着王来福,一个个惊愕不已,连连后退,自动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祠堂的门大敞着,隐约能够听到宋大海声如洪钟的说话声。

林寒星拎着王来福走了进去,南若岳连忙牵着王元的手,紧跟着走了进去。

祠堂很大,几进的屋子建得十分考究,宽大的天井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大汉,皆抱着手脚哀嚎不已,而宋大海正手持着一根哨棒,站在他们中间,面前还有近百号人与他对峙着,想必是忌惮宋大海的武功过高,所以,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前去。而宋大海的身后还护着一位相貌俏丽的少女,想必那少妇便是王元的母亲李氏,她满脸泪痕,更显得楚楚可怜,可是,眼底却透出了一股坚韧不屈的神色来。

南若岳看得出来这些人虽然被宋大海大伤了,可是,都只是一些外伤,宋大海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的袭击,竟然还能够拿住分寸不让对手伤得过重,实在是有些本领,也暗自钦佩起林寒星来,想必是他平日里教导得好,所以,才能够让身边的长随行事如此的知进退守规矩。

正这样想着,手里牵着的小王元突然就挣脱了他,往李氏的怀里扑去:“娘--娘--您没事吧?”

李氏看到小王元,悲喜交加,一把便将他抱在了怀里,对着他的小脸蛋亲了又亲,眼泪全都滴在了儿子的脸上:“元儿,你没事吧?让娘好好地看看!”

“娘,我已经没事了,是这两个大哥哥救了我。”王元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一眼林寒星和南若岳一眼。

李氏有心想让前去向恩人道谢,可是,那近百号人看到林寒星和南若岳进来了,还押着王来福,不由地鼓噪起来,扬着手里的武器,虽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却打起了嘴仗,各种难听的骂声不绝于耳。

南若岳听得皱了眉毛,真想上前去一把撕烂了这些人的嘴,可是,林寒星倒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气,脸上还带着三分微笑,缓步走到了宋大海的面前,冲着人群朗声叫道:“谁是王文定?出来说话!”

他的这句话,莫名地透着几股威仪,掷地有声,一时之间众人竟然寂静无声,连漫骂声都停止了,不一会儿,从人群里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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