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公司一年花上十几万去养一个可能存在的人，等待可能出现的高价值的信息，对于AF集团来说，十几万的资金可以毫不在乎，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商业间谍，永远都不用为他缴纳保险之类的福利，给他的只有现金，这些钱对AF财团的体量来说，毫不在意。甚至于，如果张国家说的成立的话，那么AF财团还有权相财团这样的公司，每年都会养很多这样的人。
我在想，思海一定也有这样的人，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要不然，思海那些神神秘秘的内部消息，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Vanessa邮箱里一些邮件，当时看了内容觉得额莫名其妙，因为说的不是思海的事情，所以我跳过了，现在来看，那些邮件说的就是思海派出去的商业间谍。
“其实权相集团和AF集团矛盾的计划，也不全是因为那个女人，之前他们出现过更剧烈的矛盾，但是最终都化解了。”张国家说。
“还有别的间谍在弄这件事？”
“不是间谍，而是利益。”张国家长叹了一声：“因为你们中国人的参与，AF财团和权相财团，在亚洲的市场份额在一步步丢失，特别是近几年，在移动端、汽车、还有快消品方面，都被你们中国市场蚕食。连传统的优势整容市场，也被中国公司抢走了不少。这些局面难以挽回，所以，国内市场的重要性越来越高，双方都不愿丢失一点份额，这两家都是家族企业，不存在互相吞并的可能，在利益冲突还可以接受的时候，就是保持现状。在利益冲突剧烈的时候，竞争起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要对方死，然后垄断整个市场。”
“韩国有反垄断法么？”
“当然有。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垄断企业，那有怎么样？有很多种方法都可以以规避，换个法人，换个投资人，法律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了，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最好的律师，最完美的解释，双方都可以提供的。”张国家说这话的时候，俩上挂着无奈，我开始相信他真的是一个爱国者，或许在他的世界里，国家就是他的宗教信仰，那代表这至高的梦想和荣光。
“他们开始想致对方与死地，这是个很危险的念头，因为这两个公司，同时存在，对彼此来说反而是安全的，如果只剩一家，内部也会分裂出很多帮派。最后公司派系林立。因为一家公司倒闭了，人才会被另外一家公司吸收，这种情况是难免的。历史总是简单的重复，不是么？但是他们没法看清这样简单的事实，也可能他们看清了，但是利益更重要。”
“虽然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你继续说。”我跟张国家说。
“他们互相攻击，终于有一天，有一个疯子，把贿赂总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这里，张国家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是个必然的结果，只要继续互相作对，总会有更狠的一个，是AF或是权相，已经不重要了，这种事，对韩国是件好事，如果不是他们互相斗争，人民可能永远蒙在鼓里。”
“然后就变成今天的样子了？”
“中间还有很多过程。”张国家继续说：“现在韩国有两种媒体，一种是权相控股，一种是AF控股。所以，这些消息被拦下来了。双方都知道了这件事，双方也感觉到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会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所以两家人开始谈判……”
我想起了金云一跟我说的事情，几乎都能对的上，金云一应该是在这个时间点左右被拉进了这个旋涡之中。
“但是谈判破裂了。他们只关注眼前的利益，而且最后谈判却换来了一个争论：韩国倒是是在谁的控制之下，是AF还是权相？谈不拢，双方就继续斗，在各个领域继续斗，然后就是媒体攻击，抢份额，上法庭……”
张国家又是一声长叹：“最后，那个消息再一次被人报给了媒体，这次双方没有谈判，只是告诫名下的媒体，这种消息不可以播送。双方既然控制了全韩国的媒体，当然有信息控制韩国舆论。”
“但是还有网络呀。”我提示到。
“是啊，但是他们认为网络也在他们的控制下。”张国家摇摇头：“现在网络已经去中心化，这种消息媒体虽然不会报，但是有好多经手的记者已经受到了相关的消息，所以网络上也有些相关消息，但是官方并没有注意到，权相和AF集团都没有做任何回应。但是信息已经在网民之间流动。”
“然后在网友之间发展成这样的样子了么？”我认为我这句话属于明知故问。
“不，网民之间传的消息因为缺乏证据，每天都有很多这类消息被发出来，没人会注意。但是权相和AF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很多吃空饷的商业间谍，他们发现这些商业间谍什么都不干，甚至互相之间、和敌对方的间谍之间都有联系。他们发现很多人在合伙骗公司的钱。权相和AF集团认为是这些间谍导致了自己无法取胜，所以他们开始清理这些商业间谍。然后……就出事了。”
我想起了金云一跟我说过的，几乎是一样的描述。
“这些被开除的间谍，互相责怪对方，闹矛盾，后悔。但是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们没有收入了。那是很高的收入。”
我现在完全明白了。
“但他们还掌握着权相和AF集团的很多秘密，他们被开除后，组织了起来，开始发布那些秘密，当然他们很节制，想要告诉公司，把他们开除有很大的风险，秘密会被暴露。而权相和AF都没有为此买单，他们的策略是，雇佣一批新的人，去发布更多类似的虚假消息，另一方面，也开始压制，消灭那些真实的消息。也就是这个时期，李国威、周时他们被雇佣了，开始四处寻找消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在国外媒体上，发布了一条有关贿赂金三惠的消息，还带着一个很机密的合同作为附件。这件事情，才真的把事情闹大了。”
我在想张国家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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