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先干为敬
据傅思远介绍，今天晚上约我吃饭的客户姓王，本名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性格太过于怪异，给自己娶了一个外号叫做王狗，久而久之业内就传开了，都叫他狗董。
我一时间没忍住，笑容弧度极其夸张，“哪有这样的称呼，他不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吗？”
“人家喜欢嘛，干我们这一行，还不是就跟站台小姐似的，别人爱什么，就做什么，投其所好，无往不利。”傅思远耸肩回答。
“奸商。”我总结。
夜色下，马路两边的路灯亮晃晃照得我眼皮有些发胀，旁边傅思远笑得白牙微露，还在兴奋地说着些什么。
到了酒店门口，傅思远再三叮嘱我，如果不知道怎么和狗董说话，就在边上当哑巴，微笑什么的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他会搞定的。
我点头，原本也没有想要去交谈什么，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傅思远撑撑场面，一会儿接下那个单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何生还在家里面等我，只希望这场晚宴不要持续太久，让我可以赶得及回去哄何生睡觉。
跟在侍者身后进了包间，就看见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他缩在角落里，吞云吐雾，整个包间里面一阵烟雾缭绕，让我忍不住呛咳起来。
听见我这边的动静，男人抬起头来，朝着我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烟头按在边上盆栽的叶子上，又是笑了一下，“来了，那就坐吧。”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也不管我们，就自己坐了下去，打了响指让侍者过去，自顾自的开始点菜。
傅思远给我抛了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这才带着我也坐下，朝着男人打招呼，“狗董，还没有来得及向你介绍呢，这位就是我公司的设计主管，顾如九，如九，这是狗董，你即将要面对的客户。”
我微笑，“狗董好。”
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是不断和侍者说菜名，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当我们都是透明的。
这次不光是我尴尬了，傅思远脸上的笑意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遇到这样的客户，还真是跪舔都没有用啊。
好不容易等到狗董点完菜，他终于是抬起头，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半晌，轻声说道，“我认识你，所以不用介绍。”
认识我？
我愣了一下，在脑海中不断搜寻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却始终不得而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印象。
“等一会儿吧，还有一个人呢。”狗董又说道。
等待的时间十分无趣的，我和傅思远坐在座位上，百般无赖的寄交换着眼神，小幅度的交流彼此的吐槽，狗董却在边上又点了一支烟，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心中腹诽这男人还真是如同傅思远说的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明明穿着阿玛尼西装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抽烟的动作却又像是街头台球店的小混混，可真是奇怪的混合体啊。
正想着，包间门就被推开了，浑厚磁性的声音响起，“抱歉，我来晚了。”
我正低着头看时间，听见这个声音，猛的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跟前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走。
傅思远却按住了我，朝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这样冲动。
陆方淮一进包间，就将视线放在了我的身上，好半天，才抬脚朝着狗董那边走，“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狗董笑了，朝着他连忙招手，“这有什么啊，本来你也是今天的主角，等等你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等等就等等呗，现在可以上菜了吧？”
我听得这话有点糊涂，什么叫做今天陆方淮是主角，难道我不是来和狗董谈合作的吗？
将疑惑的目光放在傅思远身上，他同样表示不无所知，讪讪的笑了一下，又张嘴问狗董，“狗董，今天的主角是陆总，那么这个设计的话，也是？”
没有一点犹豫，狗董已经点头承认，“是啊，这个设计也是陆方淮要求的，只是他和你没有什么合作，知道要请你有几分难度，所以才借我这个渠道，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如今都到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意见？
傅思远语气渐渐低沉下去，“没什么意见，只是有点惊讶，陆总自己家也是做设计的，怎么还会找我合作呢，陆氏的设计在江中市名声可是十分响亮。”
陆方淮的目光就一直停在我的身上，无论我怎么躲闪，都躲不掉，听见傅思远这么问，便是勾起嘴角，轻声说道，“自己家的味道吃多了，也总是要换换别家的口味，不然怎么说，外面的东西是最好吃的呢？是不是啊，顾设计师？”
这话含沙射影，分明就是在讽刺我当年出去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我气得咬唇，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事情，“是啊，家里面的东西不好吃，自然要出去，不然自己吃得不顺口，那就是折磨自己了。”
三两句话，包间里面的火药味已经渐渐加重，傅思远担心我们吵起来，赶紧打圆场，“想起上一次和陆总在一起喝酒，还是五年前的事情，这一次，可一定要不醉不归。”
“那我们一起，不醉不归。”陆方淮一边说，一边朝着我举杯。
好好的晚宴，最后就变成了酒会，陆方淮像是发了狠，一杯一杯的朝着我灌酒，自从生了何生之后，我已经好几年不碰酒了，以往那点酒量也早就没了，才喝了一阵，脸颊红得发烫，脑子都跟着晕乎乎起来。
傅思远看不下去，想要帮我喝几杯，陆方淮却冷着出声，“我认识顾设计师这么久，装醉的本事还是这么熟练，看样子这几年也没有少练啊。”
混蛋，都到这个份上，还要嘲笑我。
我愤怒的抬起头，对上陆方淮那双黑眸，又端起杯子，“多谢陆总夸赞，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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