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事情突变
顾灿愣了一会儿，这才结结巴巴问我，“你要陪我去吗，不会耽误你吗，要是很麻烦的话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去的。”
说什么傻话，“德国那地方你又不熟悉，也不会说英文，过去了，别说找王芬，就是吃住都是问题，我过去陪你一起找，能够节约时间，另外，我也有点事情要去办。”
这件事情当然是去找莫言。
之前给莫言打电话发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渺无音讯，正好这次顾灿要去德国，我就跟着一起去，也去当面问问莫言，让他帮我提供一点证据。
目前来看，莫言就是我唯一的证人了。
顾灿听我解释得也有道理，没有再多说什么，连着说了好几个谢谢，在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
我听不下去，问了他在什么地方，就过去找他。
好几天不见，顾灿完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满身的酒气和馊味，头发油得都发亮了，胡茬也是乱七八糟的，跟个流浪汉似的。
我一脚走进去，就踢在易拉罐跟前，哗啦呼啦一阵响。
顾灿见我来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赶紧弯腰去捡那些垃圾，“对不起啊，如九，这段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家里面没来得及收拾，我去给你倒水啊。”
这样子的情况，就算是顾灿给我倒水，我也不敢喝啊。
忙着拦下他，有点无奈，“哥，这家里面还是先找个钟点工收拾一下吧，你跟我去理个发什么的，看看你这样子，还像是个人吗？》”
听到我这么说，顾灿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活得像个人，小芬走了之后，什么音讯都没有，我心里面实在是着急，干什么都没有力气。”
说着，又自顾自的笑了一下，“不过现在好了，你来了，我们很快就要去德国了，到时候，准能找到小芬。”
我听着他这么开心，心中也跟着就酸了一下，对王芬，他是真的很上心，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捧到王芬的跟前去。
带着顾灿出去理了个发刮了胡子，又换了一身衣服，总算是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去拍了证件照，我跟顾灿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让助理帮着去办理护照和签证了。
回到家里面，还得要安置何生的去处，最后想了想，只能跟何生我是要去出差，把他交付给了刘珊珊照顾。
老实说，我其实不怎么想让何生去刘珊珊那里，毕竟旁边就是我们原来住的别墅，何生看见，难免会触景生情，想到原来的事情，又要伤心一场了。
可除开刘珊珊一家，我也想不到其他人可以帮忙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担心何生会在我不在的时间里面发生什么危险。
刘珊珊听说我要去德国找证人，还特意从家里面找了自己缝的平安符给我，让我一定要带着，安全回家。
准备好这一切，我一周后就和顾灿出国了，他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有几分慌乱，空姐还以为他生病了，特意过来问了好几次。
最后顾灿在我耳边悄悄地说，“这个空姐长得还跟小芬有点像呢。”
满脑子都是小芬，大概在他的心里面，只要一到德国，就能够看见王芬吧。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飞机的轰鸣声中祈祷，这些坏事情都赶紧过去吧，我哥赶紧找到王芬，我也赶紧解释清楚，和陆方淮重修旧好。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的时候，我脚都有点浮肿，到德国机场是晚上十二点，想着要先去休息一下，但是顾灿却精神奕奕，非要抓着我的手就去找王芬。
那样子，近乎癫狂了。
我有点无奈，将顾灿给拦住，“哥，现在王芬肯定休息了。人家在床上睡觉，我们去什么地方找啊，你听我的话，先去酒店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王芬，好吗？”
顾灿这次低头说了一声好，缓缓朝着前面走去。
等到了酒店，我也真的是累坏了，沾枕头就睡着了，计划好了，明天就按照王芬的消费账单地点去找，一定能够找到王芬，然后再去找莫言，最好能够让他回国当面对峙，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第二天早上才八点钟，我醒过来去隔壁房找顾灿，就找不到人了，一问，才知道他早上六点钟就出门了。
我急得赶紧打电话给他，他也不认识路什么的，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顾灿很快接通我的电话，一个劲让我别担心，又说自己已经把那些地址全部抄下来了，只要给司机看就好了，他身上带着很多钱，不会有事的。
另外的，又加上一句，“我怕错过小芬，之前你看账单上，她都是早上九点钟就去超市买东西，要是我去晚了，就看不到她了，放心吧，我找到她就会回来的，你不是也有事情吗，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有点诧异，关于我的事情，我没有跟顾灿说过半句，他是怎么知道的？
正想问，顾灿却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只能作罢，收拾了一下东西，朝着莫言上班的那家医院去。
那是一家还不错的医院，地点也很好找，我很快就到了医院里面，但是当问到莫言医生的时候，他们却一无所知，考虑到可能是换了名字，我拿出照片来，他们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小九医生，他已经去世了。”
小九医生，去世了？
两个疑点在我的脑子里面炸开，让我有点发懵。
护士点头，脸上带着惋惜，“是啊，小九医生是个好医生，但是前不久发生了意外，连带着房子都烧掉了，在德国也没有人照顾，还是医院募捐给他做的葬礼呢。”
莫言，死了？
我脚步都有几分飘，道过谢从医院出来，去了附近的墓地，还真的是看见了莫言的坟，墓碑上，他的笑脸灿烂无比，上面还刻着小九医生。
小九，我叫顾如九，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对着墓碑，颤抖着开口，“莫言，你这个混蛋，一定要这么玩我吗？用我的名字，还不帮我忙，你凭什么死了，你他妈给我醒过来啊！”
无人回应，照片上的莫言安静的朝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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