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
鞭子落在厉长鸣的背上，他面上的神情终于维持不住。厉长鸣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回眸冷冷地看着狱警。
“不服气？”狱警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的几人也嘲讽似地笑起来。
厉长鸣目光仿佛能够硬生生地把人皮肉剜去一般，一寸寸地落到哄笑的人身上。这更惹得狱警不满，他高高地扬起鞭子，又是“啪”地一声。
厉长鸣刻意挺直脊梁控制不住地弯下，像是一颗松树经不住风雨的摧残突兀地折断了一般。
“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狱警靠近厉长鸣，以鞭子抵着他的脸，“大叔，一年级了，不要学年轻人耍酷。”
“你不行的。”
狱警们又笑了起来，厉长鸣垂眸看着鞭子。上面沾着常年没有处理的血污，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狱警似乎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
他猛地抬脚，猛地将厉长鸣踹了进去。随后“哐”地一声拉上门，然后又狠狠地碎了一口才转身离开。
厉长鸣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这一辈子没有遭受过如此的侮辱，一定会还回去的。厉长鸣眯起眸子，眸光像是淬了毒。
他一定会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尤其是让他落到这个地方的人。
绝不原谅。
天色暗了下来。
帝都的雨又飘了起来，白若溪翻阅着资料。门忽然被用力拍响，她皱了下眉头道：“进。”
叶阐慌里慌张地冲进来，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白，白医生出事了。”
“什么事？”白若溪神色也骤然严肃起来。
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
附近出了连环车祸，送过来的病人让整个医院都忙不过来。亦或者是有病人心脏病突发情况十分紧急。
“厉，厉总他……”
叶阐忽然顿住，一脸地焦急，像是找不到形容词了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白若溪心脏不觉地一紧。
她面沉如水，全然没察觉到自己比刚才还要紧张，手指都捏成了拳头。
“就是厉总他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白医生你快去看看吧。”叶阐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白若溪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叶阐并不是个实习护士，她已经在医院里就职了一年多了，按理来说是处理过很多紧急情况。
能让她着急的说不出话，情况一定很恶劣。
白若溪抿着唇，她步伐不由地飞快。几乎是眨眼的供方就到了厉慎行的病房门口，随后用力地推开门。
病床上隆起一团，看不清厉慎行的具体情况。她不禁心脏又往下坠了坠，甚至隐约间能感受到钝痛。
厉慎行似乎退伍前受了很重的伤，而且还接触了不少的病毒。会不会是潜在的病毒趁着他身体虚弱爆发了？
又或者是他曾经留下的伤突然恶化？
白若溪快步走过去，猛地掀开被子。厉慎行一脸虚弱地看着她，额角满是薄汗，看起来不知道有多脆弱。
白若溪心底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再有人看过厉慎行这个样子了。
“什么感受？”白若溪道。
厉慎行捂着心脏，“闷，呼吸不过来。”
“心电仪。”白若溪道。
叶阐动作迅速地连接好心电仪，白若溪皱着眉头道：“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头疼。”厉慎行抬手捂着额头。
白若溪看着厉慎行，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觉得他好像并不严重。但是能让厉慎行流这么多汗，想必疼的一定很严重。
“怎么样的疼？”白若溪道。
叶阐已经连接好心电仪，白若溪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脸上不觉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和她预料的好像有些不对。
“钝痛。”厉慎行道。
白若溪闻声回过神，“给他测下温度。”
叶阐拿着额温计走过来，白若溪看着厉慎行搭在一旁的手。她弯下身子，指腹搭在脉搏处。
“三十六度五。”叶阐道。
温度正常。
心律好似也没问题，难道是西医无法解决的问题？白若溪感受着指腹下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脉搏平稳而且有力。
比起寻常人还要好上许多，这是一个虚弱的人应该有的脉搏？白若溪看了眼厉慎行，厉慎行更显虚弱。
“还疼？”白若溪问道。
厉慎行点头，“疼得不行。”
“除了头疼还有其他地方疼吗？”白若溪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缓慢地抽回手，手指忽然被握住。
白若溪垂眸。
“冷。”厉慎行道。
白若溪点点头。
她勾了勾嘴角，心头的念头彻底被做实。厉慎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心脏好像也有一点疼。”
“实在受不了就打一针止痛。”白若溪道。
厉慎行动作顿住。
“你这个情况有点怪，先去拍个片子。”白若溪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拍个心电图。”
厉慎行看着白若溪，“可能只是……”
“别耽搁了。”白若溪打断他的话道，“拖出问题来就不好了，坚持一下。”
话落白若溪又回眸看着叶阐，“你带着厉总去。”
叶阐脸色难看地道：“可是现在医院里的设备都已经关了，其他的医生下班了。”
“厉总毕竟是我们医院的vip病人，都叫回来。”白若溪正色道，“再叫柳主任开个会，我们还要判断一下这个病会不会传染。”
叶阐脑袋都僵住了。
她缓慢地转动着，脸色僵硬地看着厉慎行。厉慎行的面色倒是一如刚才，看不起出有什么变化。
“厉，厉总？”叶阐小声地询问道。
白若溪皱起眉头。
“你问他做什么，这里我是医生，我来负责。”白若溪冷声道，“今晚你刚好值班，陪着厉总查。”
叶阐舔了舔唇，“要是拍片子出来没有问题呢？”
“那就说明是其他地方的问题，继续查。”白若溪看了眼厉慎行，眸子微微眯起，“厉总的健康可不能糊弄。”
叶阐僵直着身子，恍若行尸走兽一般靠近厉慎行。
“厉总也坚持一下，起来吧。”白若溪勾唇道。
她眼底带着明晃晃地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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