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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122杀人当真管用?(月初求下月票)
父子俩瞧着王布犁在那里同仙女连接,皆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说实在的,待到王布犁他们二人战况激烈的时候,朱元璋并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得住自己。
虽说不是父子俩第一次集体观摩,但终究怪难为情的。
在媚娘的一声声高亢的歌声当中,眼前两位激烈对抗的运动员终究是消停了。
而一旁的两位观战裁判员也得到了解脱。
等到从仙境当中返回去,父子俩立即松开彼此握紧的手,各自站起身来平静了一会。
“标儿,对于后世大明发诏书说要用银子为官方钱币,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们后世子孙找到了充足的银矿,民间才能有如此多的白银用。”
“嗯,有道理。”
朱元璋虽然晓得蒙古的宝钞用了不到一百年,但是期间也发生过信用崩塌的事情。
隆庆元年?
后世子孙的年号是隆庆,大明过了百年没有,才会废除宝钞使用白银呐!
朱元璋不清楚。
永乐、宣德时期,郑和七下西洋。
从海外带回来许多胡椒、苏木,库中积存很多,于是大明官府就把这些物品作为官员俸禄和赏赐下发。
春夏发抄钞,秋冬发苏木、胡椒,郑和在海外并没有发现大量银子,或者说有点和平,并没有到处疯抢。
待到隆庆开海后,大批量银子涌入大明境内,但货币白银化直到万历才算是彻底改革完。
汉武帝时期曾经铸造白金(银锡合金)货币,但不久就钱轻金贱,百姓遂不用。
新莽时期白银成为国家的合法货币,一直保持到隋唐,但主要是在上层社会(世家)流通。
两宋时期白银也就在民间流通起来了,因为没有他妈的“世家”了。
金朝是第一个以法令形势制造银币的,但是民间盗铸极为严重。
元朝的宝钞则是以白银为钞本的。
朱元璋只是学了个皮毛。
元世祖下诏:金银乃民间通用之物,今后听民从便交易。
既造交钞,欲其流通,则赋税不得不收钞,而民间自用金银,则实者常在下,而虚者常在上,于国计亦何补哉。
正因为如此,元代金银禁令屡禁屡解,最后干脆听从民间自便。
宝钞一旦贬值,民间就用银子交易。
朱元璋自己在洪武十八年制作的大诰当中,就存在着相当多的使用白银的经典案例。
“那这矿在哪呢?”
朱元璋十分的好奇。
若是能提前发现银矿,那可就太好了。
中国不是产银大国,也就是福建云南两广存在银矿。
但目前而言,朱元璋手下的人并没有勘探到。
更不用说云南还在元鞑子手里呢。
朱标不清楚,他在猜王布犁知不知道哪里有银矿。
“既然宝钞最终会变得一文不值,那索性就多印些。”
朱元璋摸着胡须道:“顺便给京师百姓赏赐一波,叫他们多花新钞,尽可能的流通起来。”
朱标颔首,既然白银会取代宝钞。
那如今的宝钞就是纸,多印一些办事也是极好的。
朱元璋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在滥发宝钞,他觉得既然子孙后代解决了宝钞的问题,那他多印点也没坏处。
洪武后期的官员也多是发宝钞,宝钞已经贬值,生活就更捉襟见肘了。
许多藩王也不例外,给你的禄米都用宝钞代替,你自己个拿着宝钞买粮食去吧。
大家都一个样,谁都别想好!
今天的事情对于朱元璋父子二人而言,都是有着不小的冲击。
现在朱元璋想的是,该怎么试探出来王布犁知道哪里存在银矿。
第二天,三山街押来了许多人。
王布犁作为主审官,也在站在台上,不过此时出面主持行刑的是刑部尚书钱唐。
他们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钱唐是元朝出生,经历了元朝的8个皇帝,不仕元朝,五十多岁才被朱元璋征召为官,如今小老头已经六十多岁了。
特别是以敢劝谏闻名,老朱对于孔子很不感冒,先对衍圣公出手,告诉他们专心搞祭祀就得了,用不着兼职当官,怪累的。
洪武二年的时候老朱就表示祭祀孔子在曲阜搞搞就得了,用不着全天下祭祀。
此举惹得朝中人议论纷纷,毕竟大家都是孔子“学生”。
虽然不满,可朱元璋是谁啊,说砍伱脑瓜子就砍的皇帝,没有人敢直谏。
也就是钱唐这个小老头带头劝谏。
老朱对钱唐这个小老头是很满意的,因为他比其他读书人强的点就在于能干实事,不是那种酸儒。
此事也就被老朱憋在心中,但是因为老朱又读了孟子,说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话,让朱元璋十分不满。
孟子传播这样的思想,愿不得你们这些文臣都没有忠君的习惯啊!
原来根子是在这!
君权至高无上,你跟咱传播这种造反思想。
咱朱重八必须把你孟子从孔庙里驱逐出去,不得配享。
并且他在朝廷放出狠话,此事谁还劝谏,就叫金吾卫射死他。
然后钱唐这个小老头抬棺进谏,搞得朱元璋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他又不能真正的命人当众射杀朝廷大员。
虽然亚圣这事没办称心,可对于钱唐这个小老头,朱元璋还是蛮在意的。
满朝文武,就他一个人敢这样做,很投老朱的脾气。
钱唐虽然老了,但精神抖擞,按照历史记载他得活到八十多岁,后面还得进谏老朱不能在后宫挂武后的图像。
钱唐得知后也进行劝谏,被老朱下令拉到午门外等着砍脑袋,公事你说也就罢了,我在后宫里的私事用来警醒妃子,你管的着吗?
过了一会老朱气也消了赐给钱唐饭食,叫他滚蛋,随即就把他贬到外地为官。
不得不说钱唐在几次大清洗当中都能活下来,那是十分的被老朱看重。
钱唐见时候还早,此时打量着一旁陪坐的年轻人王布犁。
他陪着天子隐瞒身份去江宁县暗中探查知县吴卫的工作,兴许是被陛下意外发现了这块年轻的璞玉。
钱唐看了卷宗,王布犁破案的手法颇为精妙,而且条理也十分的清晰。
“王布犁。”
“钱尚书。”王布犁连忙侧头看去:“有事?”
“第一次坐在这里?”钱唐摸着花白的胡须道:
“看得出来,你有些紧张。”
“钱尚书,我被如此多的人注视,确实有些紧张,尤其下面的犯人全都是经过我审判的。”
王布犁如实回答道,被架在高台上,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这不符合他一贯低调的行为。
刑场下被押着的可是有上百人,那些工匠的家人也没能幸免,全都被老朱大笔一划拉。
知情不报,都得死!
“你怕鬼怪?”
钱唐瞧着王布犁这强壮的身体,脸上莫名的有些想笑。
“我自是不怕的,就是小子性格有些内向,不善与人交谈,坐在明显处,感觉大家都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故而。”
“哈哈哈。”
钱唐笑呵呵的拍了拍王布犁的肩膀:
“放轻松,本官看你断案的能力,今后死在你手里的犯人定能超过一千之数,既然不怕鬼怪,监斩官又算得了什么呢。”
“多谢钱尚书宽慰。”
钱唐总算是明白陛下为何要亲自去江宁县县衙去查探了,以前吴卫没有带上镣铐的时候,破案率一般。
可自从他带上镣铐后,破案率蹭蹭往上涨,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钱尚书另一旁坐着的是刑房六品主事茹太素,颌下胡须及长,有关公的三分之二了。
本身办事能力挺强,就是一上奏章就掉书袋,每次上书字数起步七千字往上,磨磨唧唧说不到重点。
钱尚书也是愿意把自己这个左膀右臂带在身边的。
茹太素是中举之后就当了监察御史,又被派到四川去历练,召回中央升了官又降了职。
茹太素对于王布犁写的案情分析极为惊诧,第一条第二条之类的,条理分明,是他要学习的手法。
要不然以他喜欢多“码字”的习惯,一旦上书,官职还得往下降。
“王典吏,你在写案卷上可是有师傅?”
“没有啊。”
“那本官看你写的卷宗条理分明,还以为背后有高人指点呢。”
茹太素摸着胡须,心中暗暗叹息,难不成真的有人天赋极佳?
“茹主事,卷宗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别人看给自己看,都能一目了然的看出来前因后果来,才是最为方便。
我在基层县衙里处理的案子很多也很碎,练手也就练出来了。”
王布犁对于这些半路出家,又不肯用心思办差的大明官员有了一定的认知。
蒙古人的统治极为粗狂,故而大宋许多体系并没有完美的继承下来。
等老朱拿到了天下,架子只能参考前朝大元进行构建。
至于以前喊的什么重开大宋天不顾是口号罢了,传承断绝了很多。
钱唐这个刑部尚书对于王布犁很满意,他这个县衙小吏是个实干派,不是他印象当中大元那种上下其手,就一门心思想搞钱的元朝小吏似的。
而且此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智谋,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再过个十几年,刑部尚书的位置兴许都是他来做。
茹太素摸着胡须赞同,随即说道:“等过段时间,我要去你的刑房看看卷宗,学习一二,方便吗?”
“茹主事若是想来,自然可以,只是我最近都没有去上值,在暗中调查假钞案,许多卷宗都是以前的,并没有什么新案子。”
“好好好。”
茹太素连忙应下声来。
钱唐一直都很看好茹太素,见他能够虚心向一个县衙小吏学习,更是满心欢喜。
如果他能改掉自己废话连篇的小毛病,将来定然能够接他的班。
这二人都是非淮西党人。
有钱唐这么死谏的形象在,胡惟庸也没法子换掉这个非淮西党人,占据了刑部头把交椅。
钱唐又看向一旁的王布犁,他也是非淮西党人。
陛下早就看出来淮西党人在做大,这是不利于大明的。
这般重用王布犁这个非淮西党人,也算是在给太子做些后手。
毕竟此子相比较他们这些老头子而言,比他孙子岁数还要小呢,更何况他孙子都有孩子了。
最近钱唐也在忙着补充大明律的条款,那是首任兵部尚书周祯参考唐律搞出来的。
三人的交谈就此停歇。
方才皇帝的圣旨已经向观刑的众人宣读过了。
这帮人都是句容县的,他们胆敢做假钞,被陛下给抓住了。
其中王布犁的名字自是体现在了圣旨当中。
宋典史瞧着坐在主审台上的王布犁,忍不住对左右道:
“小老弟鸟悄的整个了大活,他能破获以假乱真的假钞案,咱还一点都不奇怪。”
刑房的书吏们自是前来观摩。
其中刑房第一狗腿温客忍不住哈哈大笑,更是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希望。
王布犁高升了,那他们这些人升任的日子还会远吗?
人一旦跟了老上司,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蒋环也清楚的知道假钞案,他站在人群当中望着台上的王布犁。
不愧是被陛下所看重的人,轻易办到了旁人不能办到的事。
咱跟在他身边,将来也能更受陛下的重用。
而江宁县知县吴卫也站在下面的观行。
对于台上的王布犁,此时他也是五味杂陈。
手底下的人突然就爬到了你的头上,论谁心里也是稍微有些别捏的。
肉眼可见的能发现王布犁前途不可限量。
吴卫只希望王布犁能够听话,娶了淮西人的女人,今后在朝廷之上,才能更好的站稳脚跟。
无论是为了淮西人的利益,还是为了王布犁自己的利益,这都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朱元璋大肆惩戒制造假钞的人,就是为了向全天下宣告,这块蛋糕是他自己独享,其余人谁动谁死。
砍头的事情,王布犁还是第一次看现场直播。
一个个刽子手拿着砍头大刀,瞧着士卒压着人上来,把他们的脑袋按在大木圆墩子上。
旁边的宦官大叫一声午时已到。
刑部尚书钱唐把红木板子往下一扔,口吐一字:“斩。”
刽子手们便把嘴里的酒喷在砍倒上,照着脖子便一刀砍下去。
脑袋掉在邢台上,喷出一大圈血来。
底下百姓也有大声叫好的。
当然是不是因为刽子手砍头技术的缘故,给了他们一次赏心悦目的表演,或者是真的觉得他们制造假钞罪有应得,觉得好死而叫好。
没有人知道。
王布犁也不清楚,但是他瞧着这一批人杀完了,下一批人被拉上来。
刽子手当真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就把人给噶了。
钱唐作为刑部尚书,看着砍头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按照大明律,这些犯人罪有应得。
反倒是一旁的刑部主事茹太素,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神情。
他脸色发白,连摸着胡须的手,都开始颤颤巍巍的。
茹太素已经是自我代入,生怕自己也成为被皇帝砍的下一个。
他已经被老朱下令痛打一顿了,故而时刻担忧着,自己会不会再惹老朱生气。
因为当今天子登上帝位前后,都没少杀人。
王布犁拿出汗巾捂了下鼻子。
刑台上的血腥味道已经极为浓厚了,刽子手们也不知道用水泼一泼,就任由堆积在那里,鲜红鲜红的。
“王典吏,你感觉如何?”
面对刑部尚书的询问,王布犁只是开口道:
“没啥感觉,被杀的人又不是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错。”
相比于一旁都开始发抖的茹太素,钱唐还是对于王布犁更加欣赏,作为一个前半生都在元朝生活的人,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的死人了。
这一百来个人犯被集体杀了,跟元朝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元兵屠村都是常事,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原大金统治区的各族人,都可以杀四等人原南宋统治的人,要不然钱唐他也不会在山中隐居。
他们都有特权,杀人不偿命的。
待到一百来口子人都砍干净了,脑袋被扔在竹筐里,尸体被扔到另一旁,刽子手们才开始拿着一盆盆水清洗台面。
至于最后的主谋句容县知县杨馒,虽然事出有因,但罪大恶极,念其孝顺,留他个全尸,当众勒死。
验明正身后,王布犁又瞧了人被活生生的勒死的画面,这个倒是有些骇人了。
待到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刑部尚书钱唐便带着王布犁二人以及一些兵丁前往皇城,同太子复命。
观行的人全都散去,今天这个刑场,杀人可真是不少啊。
众人议论纷纷。
有的人看了感觉是警示,有的人看了之后认为大有前途,还有的人看了之后想的是如何仿效!
刑场上的尸体拉到外面乱葬岗随便对付埋了,至于人头全都被硝制了。
朱元璋的原话是从京师到句容县的九十里官道上,都给我像挂路灯一样,把案犯的人头插上,立在路边。
朱元璋才不管什么吓到赶路的人,要是吓到他们了,效果才更好。
今后没有人再敢干。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胆敢制造假钞是什么下场!
可此事当真让朱元璋失望了,在这些人被处死一年后,句容县的老乡们又前仆后继的重操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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